皇帝一翻神操作之后,又问汪直,“长舆,那个木家姑娘身边的人都安排好了?
唉,朕此番万般无奈之举,乃属小人行径了。可……不这么办,朕的国库空虚,百业待兴啊。”
汪直差不多是跟皇帝一起长大的,他的难处,他岂有不知?忙安慰道,“陛下万勿忧心,保重龙体才是要事。
这次京城那些商家,包括木家几处,小的都安排妥当了,请陛下宽心就是。”
皇帝给商家安插暗桩,要强行从中分一杯羹,真乃千古奇闻呐。
赵劲松皇帝心说,我这不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吗?
但凡我老爹建立江山之后,多活几年,多给我攒个几文钱,我至于厚着脸皮,瞒着良心,违背道义地去跟商人争利?算计他们兜里的那点钱?
唉……没钱的日子难过,我……为了银子连脸都不要了,那你说我这个皇帝还在乎什么?
把傅含章家的那个小纨绔送去木家姑娘身边,他不给朕捞个百十万两银子,朕就让他娶个下堂妇……哼。
木雨竹不知道大齐朝皇帝内心戏还挺多,为了银钱不折手段,更不晓得身边被他安插了一个纨绔小子。
这会儿解决了于家父女俩之后,稍作安排,便在三日后就出发蕲州府了。
这一次,她不仅仅带了林嬷嬷和杏花母女俩,还带了白兰白秋姐妹俩,白芷更是离不开的忠实丫头。
张一全家,高明忠老哥四个,以及申氏和申安月,全部收拾停当,一同去往蕲州府。
木老娘和木怀江这次是下了决心不想回京城了,便将三进宅院租赁出去,大一包,小一包,坐上牛车,大有一去不归的意思。
牛车自然是办置了八辆,分别让高明忠老哥四个和张一赶着,申氏和申安月娘俩,便由自己买了车夫自行解决。
余下的,装行囊,粮食米面油生活用品,还有张一的媳妇耿氏和俩孩子。
这么一来,等木雨竹出了京城,一行人八辆牛车,可谓是浩浩荡荡的,也挺风尘的……
当然,临行前,牛车都是按照她的指示,做了加宽加固,加了油布做遮荫和挡风雨处理。
这一路上行来,只要是不遇到劫匪和流民什么的,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然而,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啊。
木雨竹带着全部家当和人马,刚走出荣华大街没多久,丞相张敏之的家眷……他的一个极为宠溺的小妾,带着他们生的的孩子,就也大一包小一包的出府了。
另外,还有清宁伯爷刘山的嫡亲小儿子,带着家眷,悄然出府,然后直奔城门。
大齐朝的京都城门外,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甚是热闹。
守城门的兵士们,很是认真负责地检查过往车辆,不肯放过一个没有路引的去往外乡的人马。
“姨娘,快看,是那个被尚家赶出门不要的下堂妇木茯苓。”张家小妾带着儿女刚从侧面过来,她的闺女,也就是张敏之的庶女张百灵,指着前头的木雨竹不怀好意地嚷嚷着。
张氏小妾知道自己这次出府的使命是什么,就不想节外生枝,惹是生非,忙喝了张百灵一声,“闭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她争风吃醋?一个商贾之女,又成了下堂妇,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
张百灵十七岁,本来是要说亲了,可她心仪安逸伯府的尚良信,所以,一年多来,一直不肯相看,直到尚良信被流放,成了罪人,她才心有所敛。
可但是,这女孩子挺倒霉的。
本来已经放下心结同意说亲了,结果……
她丞相爹前些日子回府,找到她的姨娘,让她姨娘带着唯一的嫡子张建业,与她和两个庶出的哥哥,一同逃出京城,去往外乡隐姓埋名安居。
张百灵是草包不假,但是,她爹这么做,自然不懂也得懂了,直到京城要大乱,自家可能逃不过被问罪的可能,所以,她爹才让姨娘和两个哥哥,嫡出的弟弟逃出生天去。
“你们都小心些,别祸从口出。”张氏小妾瞅着京城壮观的城门,心生胆寒,不知道这次逃生能否如愿,不免胆怯,就警告几个孩子。
另一边,清宁伯的小儿子,带着为数不多的家眷也赶到了城门处,见到丞相的家眷在此,心里就是一激灵,吓得尿意从膀胱那一下涨了起来。
“拿出路引通行,否则,从哪来的,回哪去,任何人不容许徇私。”
守城门的吏官恰恰是汪直干儿子的一个要好的朋友陈强,见到张敏之和刘山的家眷一起出城,觉得奇怪,但还是上前招呼一声,让出示通行文书。
通行证这东西,作为丞相和清宁伯两家,自然是不缺的。
张氏小妾和刘山的小儿子,没摆架子,没摆谱,很配合地就拿出了代表两府的独特通行证,交给陈强审看。
陈强一一认真审核完毕,大手冲着手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