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嘲弄的扯了扯嘴角,魏承毅倏的转向谢宴之,抱拳一本正经的说道:“大人,据草民所知,黄敬舒不仅在背后支持沈向月教唆杀人,还没少横行乡里,欺男霸女。
此次他会来大同县,也是因为强抢民女为妾,对方和她的家里人都不从,闹出了几条人命,这才暂时离开府城避避风头。
此事在府城闹得极大,是真是假,大人一查便知,黄通判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草民就要怀疑,他是否能继续胜任通判之位了,连亲儿子都能忽视至此,又如何期盼他将百姓和民生放在心上?”
他们既然决定了要动他们,又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黄家素来嚣张,他们那点儿破事儿,随便打听就是一大箩筐,根本不需要详细调查,以前没人说,是因为他们不敢,而他,全然没有那些顾虑,要的就是彻底的摁死他们!
“你你你···你住口!”
没想到他竟在这里等着他,黄通判绷不住了,手指颤抖的指着他,近乎失态的怒喝,换作别人,估计就怕了,可魏承毅却不慌不忙的说道:“难道我说错了?没记错的话,黄大人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二十年了吧?请问你有何拿得出手的政绩?真正为百姓做过什么?”
“我,你···”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公堂上被人如此质问,黄通判气得浑身发抖,好半响后才拂袖道:“本官为官如何,自有上峰监察,还轮不到你一个普通百姓在此质问。”
他已经记住他的长相了,等这件事结束后,他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不是没看到他眼底赤裸裸的狠意,魏承毅依然不以为意,继续淡定的说道:“我的确只是普通百姓,但黄大人可曾听过一句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放肆···”
他是在恐吓他?
黄通判厉声一喝,作势就要大发官威,可魏承毅却不再惯着他:“放肆的是你!作为一方父母官,不为百姓做实事,反而纵容家人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你可对得起你头上的乌纱帽?”
“知府大人,小人有冤啊!”
“草民要状告黄敬舒强抢小女为妾,我们不答应,他就让人打死了我的老婆子和两个儿子,导致小女心生愧疚,也在家里上吊自尽了,求知府大人替草民做主啊!”
“大人,草民曾是大元县富户,年前黄大人看中了隶属于草民的药田,竟想以百两银子购买,那可是整整八十亩地,外加两座山头啊,草民不愿意,他就派人冲进草民家中一通打杀,要不是草民跑得快,估计就···可草民的妻儿全都被活活打死了,大人,求你为草民做主!”
“大人,黄家仗势欺人,强抢民妇家的良田,还打死了民妇的公婆和丈夫···”
“知府大人,草民要状告杨县令这个狗官···”
仿佛是为了配合他一般,魏承毅话音方落,一群十数人趁衙役们不注意,齐刷刷的冲到公堂上,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都跪在地上哭诉着黄通判父子或黄家的罪行,请求谢宴之替他们做主,黄通判脸色难看的瞪着那些人,谁给他们的胆子,竟敢闹到这里来?
同样被人状告的杨县令脸都白了,在此之前,不管沈向晚他们怎么说,他最多也就是个教子无方的罪名,大不了被当众训斥一顿,再罚减些俸禄,可这些状告他的人一冒出来,性质就不同了,一个闹不好,他不仅乌纱帽不保,老命估计都得搭进去。
“严惩狗官!”
“严惩狗官!”
“严惩狗官!”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外面围观的百姓齐齐一怔,随即不约而同的呐喊,声音逐渐整齐划一,响彻公堂,他们无疑的是犯了众怒,原本还不怎么担心的黄通判猛的皱紧眉头,杨县令更是吓得一阵阵腿软,连嚣张跋扈的黄敬舒都不敢再随便吭声了。
“干得漂亮!”
趁别人没注意,沈向晚悄悄从魏承毅竖起大拇指,显然,这些人都是他安排好的。
“别闹。”
故作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魏承毅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
“碰!”
片刻后,惊堂木再次扣响,吵闹不休的公堂顿时鸦雀无声,谢宴之看看公堂内外,沉声道:“诸位,本官在此承诺,不管他们状告的人是谁,本官都会替他们做主,你们如果不放心,本官待会儿可以当着你们的面一桩桩的审理,不过,现在请你们先安静一下,也请堂上的各位原告退到一边,让本官先处理沈向月教唆杀人一案。”
趁势将黄通判他们拉下马固然重要,处理沈向月同样重要,谁让她竟敢教唆杀手刺杀他们家夫人呢?
“是,多谢大人。”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的道谢,眼泪花相继滚落眼眶,苍天有眼啊,他们终于遇到青天大老爷了,当初他们被欺压的时候,不是没有去县衙或府衙报官,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