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脏。”……渡星河想得不错,轮回院分舵的邪丹师就没有不怕死的,手持武器的弟子如潮水般涌来,以往积攒下来的灵力,屡次冲击而无果的瓶颈,在这刀光剑影的一刻,都碎裂开来。轻剑突围,重剑清场。杀向渡星河的人,先见到的是她如雪的剑刃,接着是那只线条格外分明的手。苍白的皮肤下,使得青筋格外显眼。重剑狂扫,在密不透风的群攻中硬生生劈开一线生机。既是生机,亦是杀机。剑灵前面说的话果然应验,它说别人的剑都饮尽万人血,当回过神来,和小胖一样,已是豪饮。当杀至丹香最浓的府前,原本围猎渡星河的弟子竟已四散奔逃。他们害怕她了。他们修为不算高,胜在人多。“你们不是丹修,怎么也跟着做这恶事”渡星河才朗声问出口,便已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答案:“看来都从他们手中获得不少好处。”无心死拼,装模作样的,她也懒得去追。可自她闯入,便有领头的高喊:“杀了她,赏长生丹!”听到长生丹,他们呼吸顿时粗重了起来。万一呢而丹房中人,始终龟缩不出。就连那位渡星河设想中,他们请来的高手亦如是。比起冒险,不如叫些喽罗去探她虚实,削弱她的体力,最为稳妥。怕死怕受伤怕得一脉相承。明面来的刀剑,渡星河有真武化身诀护身,后又以龙血洗炼过身躯,别说寻常武器,品级低一些的法器都穿不破她的皮肤,惟独在暗处放的冷箭似非凡品,刺伤她几处。铁器上淬了毒,本来刚吃饱的小胖被迫加餐。渡星河将箭拔出,随手一震,便将射出此冷箭的弓手头颅洞穿。“我找到孩子们了!”渡星河正要杀入丹房,神智却因听到虺的声音而清醒了一瞬。“当真”她回头,居然又在虺那张蛇脸上看出了非常生动的神色变化。它犹犹豫豫地说:“应、应该是吧人都是那些人,但你也知道的,我是妖,又独自修行了许久,不知道那算不算人啊,你们人的定义是多少只手我把他们带过来了,你瞧瞧呗。”虺对岁日的流逝迟钝,它送出去的幼婴,如今也该是半大孩子了。而今日渡星河遭受最大挑战的,不是这身被无数刀剑刺向的皮,而是大起大落的血压。当见到那被糅成一团的血肉时,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还好没杀错,”渡星河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大笑:“都该死!”“还要杀吗天快亮了……”虺问。“不要紧,天不会亮的。”渡星河感受心中变化,杀意与豪气同生,她瓶颈已破,那在结丹时没劈完的剑,该在金丹成时再来。“够了!”此时,一个男人从丹房里走出,怒视渡星河:“我们轮回院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还有你,不是你亲自把孩子送到我们院中的么阁下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我这么多护院,断不可再由你放肆下去,你是哪个宗门的剑修!”他见来人被护院耗去大半灵力,又想到虺此妖物最怕阳光,才出来她与对质。谁料这手执长剑,旁边还悬着把沾满血气重剑的女修说道:“剑修你误会了,我是来清理同行的炼丹师。”渡星河都懒得多说。她今天不是来断对错的,她是来砍人的。炼丹师要炼人,剑修手痒了要砍人,非常合理。【还能杀吗】杀红了眼的凝麟回到她身边,兴奋地磨着蹄子。那男人大怒:“你已是强弩之末,何苦在这说胡话拖延时间!”他笃定这女修不过区区结丹,既没跨过金丹,灵力也该被耗得七七八八。话音刚落,剑光便至。“疯子!”男人身上亮起防御法器的异光,法器的灵气却在抵挡剑刃的瞬间被吸去许多,当异光再亮时,已透着红意。虺和麒麟同时袭向他,前者那粗如楼宇的身躯狂扫毁大片丹房,后者喷出烈焰,要烧他一个天昏地暗。丹房里,两名金丹高手齐出,他们认定这一妖一兽的威胁更大,竟轻视了仿佛灵力被耗去大半,身上又中了暗器,该被剧毒噬心的渡星河。亦有无数藤蔓如蛇一般,向着她缠绕了过去。同样的藤蔓,将被袭击的男人托高,护在重重树盾之中。“小胖,今天真的让你吃顿饱的。”渡星河轻声说。那数百护院弟子都只能造成轻伤的身躯,她拔出雪名,往身上划去。满盈的紫意在身后亮起,蝎尾现形。“快,速战速决!”“这蛇妖不好办……”“不要紧,拖到天亮,虺自会败退。”金丹高手笃定道。然而天空却聚起了浓浓乌云,隐有电光攒动。虺抬头,后知后觉地哀嚎了一声:“难道是上天觉得我坏事做得太多,要降下天罚了吗”渡星河说不是:“是我要渡金丹的劫了。”……平云大陆里多少人修仙,渡劫不是稀奇事,提到便想起打雷。可应苍帝说,每人能从劫里看到的物事是不一样的,突破后所感受到的力量也不同,没有一模一样的仙路,自以为有前辈指点就能走上康庄坦途,那是大错特错。即使一开始走得格外顺当,后面也会发现,自己走错了。走到别人的道上了。想成仙,只能走自己的道。真武战甲覆身,蛊毒护体,渡星河借轻剑跃前破开结界,再用重剑扫荡条条烦人藤蔓。藤蔓被剑所削中之处,纷纷现出枯萎的焦黑色。“她会吸灵力!”“不好,”金丹高手变色:“是邪修,她一定是邪修!”无所谓吧,是炼丹师,是剑修,蛊修,万般经历从渡星河心头流淌而过,又从乌云处看到身穿华服的自己,侧脸美艳动人,何等风华绝代。其中一名金丹高手的剑携火意,朝她奔袭而来。她偏要借这空隙切入,硬是让火焰吞没了自己,被火舌舐过之处,渡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