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起身又从厨房里找到两听罐头,还有一点点的干果,权当下酒菜,放到二人之间的空地上,再次坐下来。
这次,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同她碰杯,耐心的听她说话。
顾盼并没有太注意傅景桁的情绪,她现在只想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如果一直闷在心底,她真的特别难受。
“我以为许美珍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抛弃我们可以,可是现在怎么还要把脏水向我的身上泼?”
本来她并不是一个太爱讲话的人,从小到大,总是觉得什么事,忍忍也就过去了,可现在这些东西压在心里太沉,她真的想要说出来。
“许美珍因为一直知道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小想呢?他可是她亲生的儿子,而且现在正在一点点的恢复中,医生都说,如果一切条件正常的话,有可能会恢复到七八成的智力的,是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的,可是这些年,她那里有关心过他?”
提到顾想,她的心疼得厉害,这个小弟弟,从小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就像一个小妈妈似的,一点点的看着他长大,后来他出了车祸,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痛。
傅景桁轻轻叹口气,这几年他也真的没有太多关注过许美珍,苏薇他都不想要放下,哪里又会去关心许美珍的事?
而且在这五年之内,他可是在心里狠狠的恨着顾盼的,同她有关的人和事,他就算是关注,那着眼点也是极不好的。
“我感觉自己像做梦一般,一直以为是亲生妈妈的人,竟然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苏薇像个强盗一般,拿去我的身份和地位,还时时处处的欺负我!”
她越说越伤心,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她只是想要倾诉一下,让自己沉重而繁杂的心轻松一些。
傅景桁站起身来,把顾盼面前的酒杯递到她的手里,世上所有的愁绪就着点酒就可以很好的发酵,最后只要找个极佳的出气口,就可以让它们完全消失掉。
接过杯子,晃一下,把那血般的液体倒入自己的口,还真有一种补血的感觉,这是不是也是人们喝葡萄酒时的一种特别感觉?
“以为你狠心出走,被人呵护得很好,看来,也经历了一番风雨的!”傅景桁淡淡的说着,有些伤感,像是不舍她受苦,就算是曾经,一旦提起,还是会让他感觉心疼。
顾盼哈哈大笑,“我狠心出走?我不狠心又能怎么样?”说到这里,一层雾水涌上她的双眸,她做什么,又有谁在意?当然知道她肚子里有着傅家的骨肉时,情况会是另外的一种情形。
她此时的状态让傅景桁皱皱眉,看来她好像对当时之事也特别的不满,她凭什么?或许这就是水涨船高?人得到一总会去想二,而有了二,自然会想三。
而她不过是俗人堆中的一个,傅景桁在心里冷笑着,嘴上极为冷酷的说,“你能怎么样?你让我的儿子和我骨肉分离五年,还不够?你还要多狠心?”
这女人真的发起狠来,这后果也真的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
顾盼明白她是说不过傅景桁的,在语言和气势上她永远都无法和他匹敌,或者说看到他们,她情愿竖起白旗!
她优雅的轻摇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的血色液体,有些苦涩的说,“或许我真的应该不要回来国内。”
她虽然如此说着,可这倾诉对像是傅景桁,这样的情形总是有些诡异的感觉。
她大口的吞咽着杯中的液体,本来就酒量平平的她,很快就醉意清楚的显露出来。
傅景桁扶着她,“明天还要去见你亲妈的墓碑,今晚就省点力气!”
顾盼点点头,她明白的,如果不是为了那事,她也不会跟着他来这里,不会如此的胡言乱语。
“好,我问你件事,你见过白素澜本人吗?”顾盼盯着傅景桁的眼睛问,好像生怕他撒谎似的。
傅景桁摇摇头,只从年龄上来算,他也只能是对她有点印象而已,而具体而深刻的印象,真的不可能有。
“见过应该是见过,只是没有什么印象。”傅景桁淡淡的随口应着,他只所以是想要来点酒,是觉得酒精有助于眠,而现在酒意有些上来,而睡意也真的随后而来。
顾盼也只是一口又一口的把酒喝进肚子里,她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一点也不在乎有没有在听她讲话,只想要说出来。
翌日,顾盼睁开眼睛,感觉脖子一阵酸痛,揉揉,发现自己竟然是靠躺在阳台上,而傅景桁也躺在一边。
昨晚的事溜进她的脑海里,还好,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她走进房间,拿条毯子,给他盖上,自己则去沙发上又眯一会儿,这才起身,她要去白家大宅和他们一起过去。
她的动作还是发出声音,把傅景桁吵醒,他坚持一定要去送她。
说不出他是一种样的心理,反正一定要司机载着他们二人一起向白家而去。
当他们赶到时,像讲好似的,苏薇刚好也从车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