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吼,阴云遮天蔽日,天幕黯淡的似乎快要塌下来。塔楼上,连孝儒眼看着远方一支大军正往安阳郡赶来,那乌泱泱的大军,看得他眉头紧皱,一双眼瞪的溜圆。大军前列,是无数攻城战具,那数辆战具看得连孝儒不由咋舌,随之,鬓角处开始渗出热汗。“将军!这帮逆贼确实不一般啊!”一旁的参将惊声道。连孝儒虎目一瞪,冷冷哼了一声,“算是有点实力吧!”而后他大手一挥。“点燃烽火,准备迎敌!”一声令下,狼烟四起,无论是内城楼还是外城楼,都燃起了烽火。而在安阳郡城外的望楼中,那里的守军已经架设好了床弩,弩箭也已经放了进去,只等着进入射程便射出弩箭!外城区的城楼上,李海心跳骤然加快,眼看着前方大军奔袭而来,他心中越发的急躁起来。不同于连孝儒,他可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前方那乌泱泱的大军,还有那些攻城器械,这一眼看去便已经让他的心提了起来。虽然老丈人已经在望楼中布置了大量守军,那瓮城中也有不少人,此外还有护城河在,但此刻眼见秦泽率军攻来,还是让他异常慌张。目前他所在的位置为外城区城楼上,距离那支大军还有不少距离,但饶是如此,李海仍然觉得危险重重。他情不自禁的回头看向了内城区,数百米外,他能看到老丈人正站在塔楼上迎风而立,甚至能看见老丈人此刻是双手环胸,一副镇定的模样。“呼——”李海吐了口气,喃喃自语:“应该没事,他们攻不进来他扭过头,再度看向了城外,根据他的目视,此刻距离已经不足五里,他已经能看清楚那些战具的模样了。那一辆辆轒轀车后面,藏着不少士兵,而在车后方.....李海眯起了眼,手也搭在了眉心上,他极目远眺。“战礮!!床弩!!”李海猛地瞪大了眼,一声惊呼。下一瞬,他往后退了一步,“糟糕!有战礮和床弩,能射出一二里路!若是攻破了望楼,我待在这里就危险了!”他急忙扭头,又看向了内城塔楼....——望楼中,守城士兵们眼看前方大军越来越近,这让他们愈发紧张了起来。明明是冬日,但额头上已经滚落下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手心也因为紧张渗出了汗水。前方这支大军,虽然还未交过手,但人人都明白,这不是一般的敌人。这支兵马的统帅,是那剿灭胡马的镇北王!北库草原数十万胡马兵,被他尽数剿灭,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如此显赫威名,没有一个人会轻视!正此时,一声疾呼在众人间响起:“进入射程内,就发射弩箭!”“绝对不能让他们前进半步!”“是!”望楼中,架设有多架床弩,这些床弩都已经瞄准了前方,它们的射程能达到二里地左右!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前方的兵马进入二里地,他们便要射出弩箭,尽可能的杀伤他们!此刻,能很明显的看到前方的大军中有战礮,这是非常可怕的武器,若是让他们冲的近了,架设好战礮射来,那就很麻烦!而现在,距离已经来到了三里路!500米!这个距离,望楼中的士兵们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前方大军了。个个面容冷峻,身着银盔,手中或拿着长戟,或拿着长刀,还有人身背弩箭,这是一支复合兵!而在这些人的最后方,还有一群骑兵!“好多人啊!这...这有十几万人了,还有这么多的武器....”一名守城士兵紧张的看着前方,咬牙道。“慌什么不要慌!”“他们要来攻城,这点人不算多!哼,要想攻破安阳郡,少说也要有双倍于我们的兵力才行!”“进入射程,就给我狠狠的射!”守军将领沉声道。话一说完,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了!快要进入射程了!”“嗯不对!他们怎么停下了!”一名士兵急忙道。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前方,眨也不敢眨,生怕漏看了敌情。“他们!在架弩!!”“他们要在这个距离射箭嘛!!!”“这个距离,能射过来!”有士兵惊呼道。“架起木幔!!小心提防!”那守军统领当机立断,立刻下令。一块块由硬牛皮,铁皮与木板组合而成的木幔被架设于城楼之上。仅仅过了三十秒钟,亦或者更短的时间,在所有人惊骇的眼中。“簌簌簌,那银白色的箭簇在这黯淡无光的天际下,泛着冰冷的寒光,成百上千的箭矢划破长空,急射而来.....——“继续发射,不要停!”“对着城楼射!压制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做出反击!”“带着战礮前进!前进!跑快一点!进入射程后架设战礮,对准望楼,摧毁他们!”千军万马中,高顺振声高呼!得益于三弓床弩的远程射击,望楼中的守军再没有办法进行射击,他们只能选择躲藏在城楼中,亦或者借助木幔抵挡。一支支巨箭射来,射的望楼上的木幔砰砰作响,城墙上不断掉落灰土。守军统领从墙眼往外看去,眼见对面已经加快了行进速度,他心中一跳,当即大喊道:“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过来,快!发射弩箭!”“将军!抬不起头啊!”有士兵大喊道。“从城垛下射!”那统军首领面色涨红,脖颈间青筋暴起。若是对面射程没有这么远,那就可以直接用弩箭在城墙上与之对射,但对面的床弩射程更远,这就没有办法了!军备被碾压了啊!而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从那城垛下射,尽量延缓他们前进的速度。而这也就意味着,除了床弩不能都用上以外,还有被对面射中的风险。但事到如此,容不得胆怯!士兵们将床弩架设在城垛凹地,瞄准着前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