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张辽一戟随之刺出!这一戟如雷如电,来的又快又猛!但怎料——白淼直接将受伤的左手中那支铁叉猛的掷向张辽面门!张辽知道,若是不躲,月牙戟会刺中顺势刺中白淼,但那铁叉也会刺中自己。没有丝毫的迟疑,他身子一偏,躲过了投掷来的铁叉,而月牙戟也偏了方向。电光石火之间,一声暴喝传来:“一起死吧!”白淼猛地从战马上跳起,后脚一踏,双手握紧那仅剩的铁叉,朝着张辽扑了过来!那年轻俊朗的脸上已经是一片苍白,但却满是狰狞!“呼——”张辽面色不改,一口浊气从口中吐出,月牙戟朝着飞扑来的白淼横扫而去。“噗”的一声。——一串鲜血从金莽眼前落下,那是他前方一名被贯穿胸膛的士兵身上流出。赤红色的血喷溅而出,血液与土黄色的泥土混杂,地面上已经是红褐色一片。浓烈的血腥气味直往金莽鼻孔里面钻,耳边传来的惨叫哀嚎之声已经让他清明的脑子变得浑浊。山道上到处都是飞射而来的粗壮弩箭,无情的贯穿着一名接着一名士兵的胸膛。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弩箭。这是攻城利器床弩射出的铁翎箭,有极强的破甲能力。自己手下这支大军,有一半人身着重甲,这些人皆是精锐,但现在,这些甲胄在铁翎箭面前宛如纸糊的一般。金莽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的像是失去了全部的血色。前方,蛮族大军被巨石袭击,他知道肯定不能过去,因而才会选择走这条路,但进了这里后,还没走半个时辰的功夫。山上已经射下来一轮接着一轮的铁翎箭了,这些箭来的太快,太猛,令人防不胜防。这个数量的铁翎箭,需要多少床弩。秦泽有了战礮,又有了这么多的床弩,还运到了这深山中。行军作战多年,金莽只觉今日面临的战场充斥着难以言述的荒诞与诡谲感。这些伏兵,这些武器,就好像从一开始就在雁落山中存在了。若不是眼前不断倒下的尸体,以及那仍旧在不断激射的铁翎箭,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噩梦,而自己还在噩梦中未曾醒来。一声疾呼,在慌乱的大军中响起。“保护好将军!”彭越举着盾牌,带着一群盾兵迎着铁翎箭而来。那些粗壮的铁翎箭劲力十足,即便有坚韧的盾牌阻挡,但那股力道仍旧让士兵们被冲击的东倒西歪。金莽早已经从马上跳下,若不是前方的兵马太密集,帮他挡住了不少铁翎箭,他早已经死在了这里。而此刻,他深吸一口气,抓着手中的长刀,猛地朝前一扑,冲入了盾牌阵中。“砰砰砰!”盾牌被射的发出一道接着一道的巨响,最前面的士兵们手中盾牌有的已经被射穿,但后面的士兵们依旧还在顶着盾抵御铁翎箭。一支支铁翎箭射入最前方士兵们的身躯中,那粗壮的箭矢一旦射入,便直接在胸口扎出一个血洞来。碎裂的内脏混着深红的鲜血洒落一地,就连盾牌上也已经沾染了不少碎肉。一名士兵被铁翎箭射中大腿,这强劲的力道直接将他的腿削断,那条断腿飞射而出,断口处的血肉连筋带皮。士兵脸色彻底扭曲,脸色苍白的就好像一张白纸,他从紧扣的牙关中蹦出几个字来:“救命!来个人啊!”但很显然,他不会收到回音,在他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成了尸体,而且大多还是残尸。二十万的大军,此刻光是被这铁翎箭的射击,就已经迎来了极其巨大的伤亡。山道上的尸骸,鲜血越来越多,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毕竟那些不断从尸体中流出的鲜血已经连成了一片。部分被土壤吸收,部分汇聚一起,朝着山下流去。盾牌阵中,彭越满脸惊恐,他看着脸色一片煞白的金莽道:“将军,你说咱们要攻上山,拔下这个据点,这这种情况,又怎能攻上山啊!”面对这已经失去战意的下属,金莽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咬牙道:“顶住!”“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只有攻上去,才有一丝获胜的机会,不,是活命的机会!”下一瞬,他提高音量,声嘶力竭的发出一声暴喝:“生死有命!不想死,就给我打上去!”“顶住盾牌,给我往山上冲!!!”在这种生死关头,没有人会质疑金莽的决定,虽然这支兵马中有一半是以前盘龙军的人,但自从交于金莽之手后,这些士兵们都很钦佩金莽的能力。作为一名统帅,他比以前的镇国大将军黄龙要强得多。而事实上,在这些年的行军作战中,金莽确实很少打过败仗。但今日,踏入雁落山后的这些战事。金莽明白,非兵不利也!一声令下,这支伤亡惨重的大军,顶着纷飞的箭矢继续朝前迈进。而在最后方,身处于千机营中的金建德此刻早已经是汗如雨下,一张俊美的脸全无血色。到了此刻,他对于能否在雁落山中击败秦泽,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事实上,他已经在想脱身之计了。看着前面的士兵们还在悍不畏死的往山中而去,金建德又急又怒:“送死嘛这是!!”“这山中,到底还有哪里没有伏兵,哪里才是安全的!”他无助的扭过头,看向了肖一鸣。“殿下,事到如今,诛杀秦泽恐怕已经不太可能了“这山中,我已经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厮杀声,恐怕在别处也都有秦泽的兵马“为今之计,只有先走为上!”金建德深以为然,大喝道:“好!你是武林高手,你有手段,一定要护着我出去!”——与此同时,金莽大军正在往前迈进的山中,一员大将负手而立,身旁是无数士兵与床弩。这时,一骑狂奔而来。待下了马,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