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焦勇裂开的虎口中溅射而出,他身子一个趔趄,险些从马上翻下!而那斧头,则已经被这一戟击飞!焦勇脸色大变,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实打实与此人交手不过两招,自己就被他击飞武器,现在这右手虎口也被震裂。眼前这人,难不成有使不完的力气要知道刚刚他可是已经在乱军之中鏖战了一段时间,被他所杀者少说也有百人,原以为他这一番拼杀怎么也会耗费不少力气。但这两轮交手,却让焦烈一颗心掉落到了谷底。此人,真乃天上降魔主,如同人间太岁神!如此勇猛,着实骇人惊心!没有丝毫犹豫,他急忙拉着马往后退去。吕布见他后退,怒喝一声:“还不束手就死!”说时迟那时快!那赤兔马不动则已,一动便如疾风迅雷一般,转瞬之间便已来到焦烈身前。吕布龇牙咧嘴,一声暴喝便是一戟猛击而去!焦勇手无兵器,又被追上,面对这霸气无双的一戟,早已是三魂丢了七魄,面色惨白如纸,却是连跳马都忘了。正当他以为今日小命休矣之时,一道破风声袭来!但见一条黑影急速掠来,瞬间缠住吕布手臂,那挥出的一戟失了方向,险险擦着焦勇脖颈而过。“大哥,快走!”一旁传来焦飞慌乱的喊声。原来先前焦飞见吕布如此悍勇,早生退却之心,但眼看他攻向焦勇,又不得不救。因而他一早便取出腰间所缠的长鞭,这时刚好发挥了作用。焦飞深谙鞭法,这一鞭将吕布右臂缠上,刚刚使足了气力拉动,这才让吕布那一戟略微偏了些方向。但饶是如此,却还是险些又险,若是再深半分,焦勇便已人头落地。而虽然一鞭救了大哥,但焦飞心中却已经是惊惧交加,自己气力虽然比不上大哥二哥,但也不小。正常来说自己全力拉动鞭子,那被鞭子缠中之人定能被自己拉下马来,但这吕布,自己却连完全拉动他的胳膊都做不到!这实在让人心惊!自己可是已经使出了全力啊!正此时,一道声震如雷的暴喝之声响起:“给我过来!!!”下一瞬,焦飞眸子一缩,从马上腾飞而起,朝着吕布飞去!原来是吕布反手拉住鞭子,猛地一扯,将焦飞从马上扯飞,事发突然,焦飞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飞离了战马。此刻,他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手。“嘭”的一声,焦飞就势一滚,这才没有重重摔在地上。但——“三弟!小心!!!”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大喊响起。等焦飞抬眼时,看到的是那急速刺来的一戟。这一戟,直对面门!焦飞瞳孔紧缩,过往种种一瞬间在脑海中一一闪现。“来!!”一声嘶吼,打断了焦飞思绪,也让他已经接受死亡命运的眸光定焦在了身前。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昂首挺胸的背影。但很快,那道身影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了起来:“二弟!!”那倒下之人,正是先前被吕布一戟扫落在地的焦烈。那一戟,让焦烈胸骨断裂,内脏破损,止不住的血从他的嘴中涌出。但即便如此,见两位兄弟有性命之忧,焦烈还是勉力从地上爬去,而后捡起那杆勾镰枪。他强行吞下口中的鲜血,在雨中迈着大步,赶在焦飞被杀之前跑了过来。而后,他奋力提起勾镰枪往前击去。但,全盛之时的他尚且不是吕布一招之敌,在这种垂死之际又能如何随之,勾镰枪落,方天画戟刺入他胸口。焦烈头脸朝下,深陷泥泞中....吕布抽回方天画戟,面容逐渐凝重。他看向了那名向自己奔来的敌将,那人骑在马上,手中已经换了一杆长戟,显然是刚刚从地上捡的。那敌将面色悲怆,嘶吼着冲了过来:“杀我二弟,你给我偿命!”吕布并未搭腔,他只是驻足在地,方天画戟紧紧攥在手中。几息之间,那敌将已经来到了面前。那杆长戟朝着吕布迅猛的挥砍而来!吕布面色如常,平淡无奇的一戟击去!“哐当”一声,焦勇手中长戟随之而落,他那早已经被震裂的虎口,早已经没办法全力握住长戟了。“噗”的一声,方天画戟划破长空,冰冷的戟尖刺入焦勇咽喉。鲜血喷射而出,焦勇未发出一声惨叫便已从马上跌落。而此时,刚从焦烈身死中缓过神来的焦飞,看到的便是大哥焦勇从马上跌落的身影。他很清晰的看到,在大哥跌落的一瞬间,那咽喉处喷射而出的血箭。这一瞬,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充斥在他脑海中。虽然并未受伤,但这时他竟无法控制身躯。“嘭”的一声,脸色煞白的焦飞跪倒在了泥土中,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哀嚎:“大哥!”无视他的哀嚎,吕布骑着赤兔马,踱步而来。看着那两具倒地的尸体,焦飞只觉浑身发冷,绝望的眼眸中看到的却是过往种种。昔日,在蛮族之地练兵,满怀雄心壮志,出南境北上,平乱镇北王。从南到北,一路急行的这一个多月,这一路无人不兴奋至极。雁落山前驻兵的那几日,军中满是热闹欢快气氛,谁也没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战场,是如此的惨烈。踏入雁落山后,一切都变了。当初若是不出南境,又或者不进雁落山,今日,怎会迎来这个结局。“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也让焦飞失神的目光再度汇聚。他红着眼,白着脸,拿起身旁的刀,从泥泞中站起,看着眼前之人发出近乎于哭喊的嘶吼:“来!可敢下马与我一战!!”“我乃插翼虎焦飞是也!!!”“哼吕布双眼微眯,冷冷哼了一声。但还是从赤兔马上跳了下来,他双足一弓,摆好了架势,对着焦飞大喝一声道:“来吧!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