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疼啊金建忠缓缓睁开眼,揉着有些红肿的腮帮子,嘴中不住呻吟。目光一转,阳光从窗口照进,将房间照得一片雪亮,而自己此刻正躺在床榻上。金建忠摸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紧皱着眉头。“....我何时回到床上了,昨晚最后是.....是怎么回事他自言自语起来,宿醉后的晕眩感让他的头有些昏沉,他只模模糊糊记得昨晚自己似乎在追晴儿,而后发生的事情记得都不太清楚了。“来人!”他支起身子,晃了晃脑袋后叫了起来。很快,一名丫鬟推门而进:“三殿下,您醒了,我来为您更衣金建忠掀开被子,在床边坐着问道:“我何时回的房”“后半夜了,三殿下丫鬟一边帮他更衣一边说道。金建忠掐了掐眉心,皱着眉头“哦”了一声。“对了,三殿下,客人们在偏厅等着您,奴婢见您睡得晚,这才没有叫您起来丫鬟小声道。“哎呀!睡过头了!你这臭丫头,怎如此不懂礼数!”“他们是我在海外结交的朋友,身份尊贵,你就应该早点叫醒我才是,怎如此误事!”金建忠脸现愠色,一把推开丫鬟,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来。丫鬟一脸慌乱,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蠢东西!还在这站着干嘛,还不先去和他们知会一声!我随后就到!”金建忠怒斥道。此言一出,丫鬟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般匆匆出了房间。片刻后,金建德出了房间,当即迈着大步往偏厅走去。这些朋友们来大乾,他可不想失了礼数,从而让他们心怀芥蒂,往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们帮忙呢。在经过花园小道时,他的脚步顿止,目光向着凉亭看了过去。在那里,一人正斜倚在栏杆上,一对明亮的眸子正看着那浅塘中的游鱼,那清瘦的面容上并无一丝表情,似乎正在发呆。正是许久未见的妹妹,金长歌。金建忠嘴角一勾,放慢了脚步,踮起脚尖慢慢走去。快要抵达凉亭时,他骤然加速,一把扑了过去,手对着金长歌的纤细腰肢就抓了过去。但也就在这时,金长歌猛地一个转身,那精致的脸上表情冷漠,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膝盖上。“嘭”的一声,金建忠眸子一缩,迎面栽倒在地。那俊秀的脸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冰冷的木板上,连那顶帽子也摔飞了出去。“嘶——”“哎哟!你干嘛!”金建忠趴在地上,面色愠怒的呼喝起来。“哼,我干嘛你又在干嘛”金长歌面色冷峻,柳眉下的双眸目光冷冰,似乎看着的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看待牲畜一般。金建忠脸色涨红,他揉了揉脸,气冲冲的站起身斥道:“我是你哥,我和你打招呼呢!”“你这什么意思,直接踹我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把我当什么了!”说着他俯下身,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又顺手捡起了那顶帽子。金长歌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要想我把你当个人,那就少做点恶事,这两年从大乾出去,还没学会点做人的道理么”金建忠正拍着帽子上的灰尘,听到这话他那眉头跟着一挑,轻薄的嘴唇张开,露出那一嘴碎牙,张嘴便怒喝道:“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做什么恶事了!”“我去一趟海外我容易么我在海外结交朋友,是为了咱们大乾!亏我还特地给你带了好几件夷服“这一见面,好话没半句,倒是先动起手来了!哪有你这样的妹妹金长歌柳眉紧皱,回嘴道:“还在狡辩!当初你在京师犯案,犯了众怒才出国的,你以为我忘了!”“昨晚你还对晴儿下手,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老底被揭开,加上金长歌的后半句话让金建忠也想起了昨晚的事,他脸上涨的通红,当即喝道:“胡说八道!”“休得诋毁我的名声!”“我犯案犯了什么案犯案我怎么还站在这里天子犯案还与庶民同罪呢!”这句话让金长歌勃然大怒,一张脸愈发冷峻起来,她朝着金建忠走去,同时斥道:“哼,记不得了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见她又有要动手的迹象,金建忠脸色一变。他虽然学过武,但就连二哥都打不过,更别提这还能压二哥一头的永宁了。他当即往后退去,嘴中却还在叫道:“少说这种话!”“再怎么样我是你三哥!我和你是一家人!”“都是金家的人,我就是犯了什么案,你又光荣了”“你不也是我们家的人嘛!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都不懂!”说到这里时,金建忠见金长歌的脸阴沉的就好像要杀人一般,他心中一紧,再不敢多说一句,拔腿就跑。看着落荒而逃的金建忠,金长歌咬紧牙关,一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她眼含怒火的看着他逃走,但却并未追去。良久,她这才松开拳头,但那张脸已经是一片苍白。被咬住的唇角已经渗出了血,但她已经察觉不到,此刻她的脑海中有句话正不断萦绕着。“你不也是我们家的人嘛!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句话让她失去了力气,攥紧的拳头再也无法挥出。是啊,我也是金家的人。秦泽率军南下,一路而来节节胜利,再过不久或许就要攻入金陵了。前几日偷偷出门,去了金陵城北,那里甚至已经有不少百姓在暗地里叫好,他们,已经开始等着这“逆贼叛军”入京师了。这是何其讽刺啊。原来如今所谓的“逆贼叛军”,早已经成了百姓们心中的“义举雄师”。那现在的朝廷,陛下,庆王府,这又成了什么呢尖锐的指尖刺入掌心,那一丝疼痛从掌心开始,逐渐袭上胸口,蹿入心中。金长歌低下头,怔怔的看着那池水中的游鱼。答案或许早就摆在了那里,只是自己这些年,正如池中鱼,笼中雀一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