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喊杀声伴随着隆隆马蹄之声在金肇耳边响起,他知道这是金泰金远兄弟俩带着兵马出城,开始深入敌群进行正面交战了。叛军兵力太多,且能征善战,要想在正面与他们对抗,比在城楼上进行攻防战还要艰难的多。金肇心中明白,这可以说是十死无生的战术。等在城中被杀,和出去交战被杀,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这无非就是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罢了。但假若....假若真的他们兄弟俩能牵制住叛军,而后镇国将军带着精兵发动突袭,或许真的能够在乱军中执行斩首计划。只是,这不论如何,今天这一仗,肯定要死很多很多人。不久前才结义的兄弟们,还能剩下几个呢他很想站起身,趴在城垛上看一看外面的战况,但努力几次都站不起来,他仿佛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滴答,滴答....”这一刻,顺着布条落下的滴血声占据了他的耳朵。于是他低下了头,看见身下已经是一片血泊。剩余的那只手无力的垂在地上,指尖所接触到的,是冰冷粘稠的鲜血。而手指的温度,也已经和这鲜血一样,变的冰冷了。强烈的困意袭来,金肇连头都抬不起来,但苍白的嘴唇却在微微颤动,他在低吟:“大哥,我只能到此为止了“希望你....能杀了逆贼,再全身而退.....”“日后,你的宏图霸业成了,可不要忘了我金肇......”“我真的,战到了最后......”最后一句话未来得及说完,强烈的疲惫感袭来,浓郁的黑暗似乎像是雾气一般迎面扑来。没有疼痛,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只是一股怎么也无法抵抗的睡意席卷全身。于是金肇闭上眼,头颅跟着无力的垂下。“滴答“滴答布条上渗出的血液,却还在落下。一颗血珠,落入地面,它落在还未干的血泊,融入其中,在血泊表面泛起了一层极浅,几乎难以看清的涟漪。那滩血泊,并没有因为这几滴血的汇入,得到什么改变。而这,恰如此刻冲进千军万马中的金泰金远兄弟二人带领的骑兵们。若说这支突然杀出的骑兵是山涧激流,带着一往无前,带着舍生忘死。那么,他们确实凭借着悍不畏死的气势,一举冲入了——汪洋大海。——“好好好!来得好!”“哈哈哈哈!”张狂的大笑声出现在战场之上。风刮的猛烈,将发出笑声的人身上穿戴的百花袍吹得呼呼作响。而其胯下那匹战马,似乎也在乘风而起。黑色的铁甲洪流中,这一抹绯红是如此显眼,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绯红身影所过之处,便是人仰马翻,仅是一戟挥去,便有数人从马上腾飞而起,重重摔在地面。痛苦的呻吟刚从骑兵们口中响起,铁蹄已经踩着他们的身体飞过。“这有一匹好马,着实不一样啊“这真是,被他一个人装完了啊秦泽身畔,典韦眼带羡色的说道。秦泽面色平静,只冷眼看着那些从城中冲出的骑兵。数息后,他冷声道:“出城来战,这是有血性想杀我,还是在送死典韦摇摇头,“主公,没人想送死,我看他们啊,是在白日做梦,难不成还真想着杀到您身边来”说到这,他伸着铁戟指向前方:“前头,有吕布高顺,有李靖,有张辽,还有.......”他收回铁戟,接着道:“反正还有一堆人在呢“再说了,还有我和许诸呢他扭头看向了许诸,许诸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只是紧握着手中的刀。见许诸和秦泽都不说话,典韦皱眉道:“他们怎么想的呢”——“逆贼,有本事与我们厮杀一场,分个高下!!!”从城中冲出的骑兵队中,领头的金泰嘶声怒吼着,他手提一杆长枪,满面怒色。“杀!!”嘶吼声中,骑兵们策马狂奔,朝前而去。“躲在后面算什么!你不是要攻入金陵嘛!来啊,来和我打一场!”另一侧,金远手提一柄长刀,也在怒吼。但在其眼前,是乌泱泱一大群敌军,他们也正在往前狂奔。金远鬓角已经渗出了汗水,城楼上的武器,似乎并未给叛军带来太大的伤亡,如今他们的兵力依旧很多。而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谓是艰难无比。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任何人退却。作为吸引叛军的他们,即便是九死一生,也要创造出为镇国将军进场的机会!而此时,前方随之传来一声暴喝:“不开城投降,还敢敢反击,岂不知你们气数已尽!”“王爷起义,此乃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天命在此,尔等还不引颈就戮!!”金远一声怒吼:“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乃张辽是也!”来将策马狂奔,月牙戟挥舞的虎虎生风,疾驰而来。金远冷笑连连:“从未听过!哪里来的野将!”“叫秦泽出来与我厮杀,你还不配!”话音刚落,大笑声随之而起。“哈哈哈哈哈!!”“我等成名之时,你还在吃你娘的奶呢!!”“今日你死在我手中,已是你生平打过最硬的仗了!小子!”此言一出,金远面色涨红,怒气随之喷涌而出。来将虽然看其样貌,年岁比自己要长,但若是真的成名许久,为何这些年从未听过。现在说出这等话来,实在是猖狂至极!“呔!那我就先杀你这大话精,再杀秦泽!”金远一声怒喝后赶上前去。片刻后,兵马相至,金远提刀便往张辽身上砍去。张辽面色不改,月牙戟迎刀便来!“嘭”的一声,兵戈相击,发出一阵嗡鸣。而在一招过后,张辽立刻抽枪,随之刺出一阵密集的攻势,招招直奔金远面门。这寒芒四射的戟尖快的如同幻影一般,金远心中震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