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宋苛此刻正捡起一柄长戟,眼看梁公志屠戮百姓,他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来啊!你不是要杀我吗,来啊!”但此刻,梁公志却得意大笑:“宋苛!这就是你要抵抗的下场!”“你不是想守住临滨城,守住这些人吗那我就杀给你看!!!哈哈哈哈哈!”梁公志杀意盎然,已经不急着先杀宋苛,而是要先杀这些平民,唯有这样,才能让宋苛在痛苦中死去!若不是他下令放的那场大火,自己那俊俏的面容怎会被毁。眼下,须得以杀止恨!宋苛想守住什么,那自己就要当着他的面全部毁去!这,就是惹怒自己的代价!丝毫不理会宋苛,梁公志狞笑着朝人群杀去,这些人基本都没有什么战力,自己刺出的一枪,谁也挡不住!梁公志只觉畅快至极,杀这种人,实在太过于轻松!“来啊!不是说要杀我吗来!”“来杀我,哈哈哈!”他嘶吼着朝前冲出,一枪捅穿前方一人的脑袋,而后朝着那人身旁一十来岁的少年郎大喝一声:“小子,来啊!”那少年郎身形消瘦,手执一柄镰刀,此刻通红着双眼,脸上泪珠滚滚。这被捅穿脑袋的人正是他的父亲。母亲与妹妹正在家中等候,自己与父亲上阵杀敌,可还未杀一人,父亲却已经被杀。这恶鬼似的敌将虽是乾人,却下手狠辣,无情的斩杀一名接着一名同胞。悲痛伴随满腔的怒火,少年哭喊着朝梁公志冲了过去!梁公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嘴角微微勾起,一枪扫向着少年的脖颈!“不!不要!”正在追来的宋苛看的目眦欲裂,却只能无力的看着那长枪如疾风一般从那少年脖颈划过。“啪”的一声,少年高举的镰刀落地。鲜血从他的脖颈激射而出,染红了他眼前的场景。略显稚嫩的面容上瞳孔开始涣散,但恶鬼的低吟却还是在他耳边回响。“小子,这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爽的要升天!”“哈哈哈哈哈!”癫狂的笑声在战场上回响,少年轰然倒地,嘴中吐出最后的话语:“我杀不了你,总有人能杀你.....”“你这个畜生,你会有报应.....”“啪”的一声,梁公志一枪刺入少年嘴中,将他彻底钉死在地。“临死还在说胡话!老子给你舌头戳断!”他似是不解恨,接连出数枪,将那稚嫩面容戳的血肉模糊,甚至他还在扭头朝着宋苛大笑:“宋苛,可看见了!”“这就是你做出的决定,带来的后果!”“早和你说了,开城门,就没有那么多事!”不远处,宋苛“嘭”的一声跪倒在地,已被心中的悲痛压的喘不过气。血与泪水混在一起,从眼眶中滑落,他已是泣不成声。浓浓的黑烟在战场上扬起,火焰余烬还在城外燃烧,浓稠似水的血腥味无处不在。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断掉的手脚,流出腹腔的内脏,白的脑髓与红的血液交织渲染,地面已看不清本色。淳朴的百姓们决心保家卫国,他们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尸体却还在被敌人践踏。嘶吼声,惨叫声,哀嚎声,求救声,癫狂的大笑声。年长的,年幼的,似乎所有人都在喊,数不清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像是奏响了一场哀歌。宋苛举目四望,眼中所见,无不令他感到悲痛,他浑身都在颤抖,就连手中的武器都抓不牢。这哪里还是人间,这明明是修罗地狱。“这不是宋大人吗跪在这里做什么”“先前你不是说要守住临滨城吗我们这不是进来了吗哈哈哈!”丁默敏骑着高头大马,此刻站在远处捻着胡须笑着说道。身旁的王克海跟着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宋大人没这个本事啊!”“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大人行伍出身,又做了文官,可谓是文武双全,为何却不懂得这个道理呢”话音落下,另一处一道大笑声跟着就来,却是那陈鸿博,他正一戟挑飞一名守军,此刻他扭头看向正在杀人的梁公志道:“梁将军,我说你也太狠了吧!”“杀人还要诛心!你看看你看看,宋大人被你欺负得都站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宋大人一大把年纪,你就不能赐他个好死吗”梁公志哈哈大笑:“那可不行!宋大人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得将他一家老小全部抓住,先杀得他一家赶紧,最后再处决他才是!”嘲笑与奚落传入宋苛耳中,宋苛面色悲痛,但却慢慢站起身来。他目光扫向战场,看向了那奚落的几人,眼神冷的像冰,却又带着火一般的怒。“今日,你们攻城,杀百姓“你们抛弃了大乾人的身份,无视身上流淌着的血,去做那倭人的走狗他越说越激动,跟着手指苍天大喊道:“你们这帮畜生!老天会来收了你们的!”“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宋苛悲愤交加,但此刻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那么无力。回应他的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嘲笑声。梁公志满面狞色,大喝一声道:“老匹夫,你也只能咒我们了!”“有那能耐,来杀我啊!哈哈哈!”“今日临滨城一战,就是给后面那些城池的人看的!你们要抵挡,这就是下场!”“不识时务者,都要死!像你这样冥顽不灵的,大乾没有几人了!”“今日就拿你当做.......”话音未落,他脸色一滞,而后猛地扭过头朝着百姓那边的人群看去。地面嗡嗡作响,马蹄之声由远及近传来!“簌”的一声,一支利箭穿越战场,以不可阻挡之势朝着梁公志射来!梁公志心中一紧,急忙一枪挑去。但那箭却来的太快,虽然略微偏移了方向,却还是射入梁公志肩膀中。跟着,怒吼声自远处传来:“狗贼!你们竟当倭人的走狗!”“为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