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去,如此还要深谢殿下了。”
......
等收拾好后,如鸢又到昆玦跟前,今日瓶中杏枝犹在,只是花瓣都落尽,枝上惟余一点嫩芽跟光秃秃的花蕊。
待伺候好他穿了衣,洗了脸,正要领着他去吃早饭,却闻他忽道:“今日你怎不说话了?”
昆玦审量着如鸢的脸,从方才她来后到现在,她几乎都不曾开口。
如鸢一愣,回首看了看他,眼前人犹如往常那般俊朗,眼眸幽深,眉间一贯地沉冷,但又总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只是却说不出来不一样的是哪里。
顿了顿,她不过是一见到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那一树梨花,又想到那句:那里本是有一座楼的。
“没什么,只是见公子你今日似也没什么兴致,恐扰公子心烦,便也不聒噪了。”
如鸢笑了笑,昆玦深望她一眼,却不知如何解释。
从昨夜回来后到今晨起身,他一直恍惚,不由自主地一直想着那棵梨花树那个位置。
眉宇微蹙间,他本再想多说些什么,没等开口,如鸢却道:“走吧,你不饿吗?先去吃点东西吧。”
说罢,便笑着转了身。
待二人到了凝晖堂,元赫跟楚逸之已在等候,却是不见萧云淮,才知惊蛰春祭将近,萧云淮便是个闲散皇子,自也比素常忙一点,一大早便进了宫。
打从年节时下山来,如鸢不想一晃已经快要到惊蛰了,只她不知,于昆玦而言,惊蛰仿佛也是个熟悉的日子。
......
打从王府里出来,送别了赵庭芝,如鸢又随着昆玦在街上走走,只走了一路也不知他要去往何处,仿佛漫无目的。
想了想,如鸢也不好见他一日过去仍还恍恍惚惚心绪不宁的样子,还是扯了扯他,停下脚步,沉定地开口:“公子,你如果在元安待的不高兴,咱们可以回去。”
这话她并不是说说而已,打从昨夜回去后,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便好好想了想。
不知为何,从昨夜见到昆玦神思恍惚的模样,如鸢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仿佛这只是一个开端。
今日她也想了一整日,今日他心绪不宁,可明日不知又会见到什么,又会有什么惹他心绪不宁的事。
与其如此,不如她趁早开口。
“我不高兴?”
昆玦些微顿住,凝眸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的些许认真,却不知她怎会忽然这般说,他好不容易趁她说要送赵庭芝出王府,便跟了上来,终于撇开那一大堆人,能跟她独处。
如鸢点点头:“我瞧你今日一整日都不大痛快,虽一直想问,却也知道你怎会说与我听。”
她语气平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昆玦滞住神情,原来她不是没瞧出他今日除开晨时那阵,后面也一直不大痛快,不由得嗔道:“我同你说?你跟旁人说说笑笑一整日,你何曾来问过我?”
“我......”
如鸢怔然,这怎的还反过来怪她了?
今日打晨时起来,她见他不怎么高兴,自也不敢叨扰他,后来去了凝晖堂,便跟元赫说起惊蛰春祭的事,以转移注意力。
再到午时赵庭芝应昨日邀约上门拜访,席间萧云淮又说起春分要在王府举办一场雅集,顺道也请赵庭芝参加,她还没做过什么诗会雅集,便顺嘴多问了几句......到下午又带着赵庭芝在王府里逛了逛,参观参观,这才没顾得上眼前人。
她想着今日既他不高兴,她自不去打扰便是。
“我是想着,我就是问了,恐怕你也不屑说与我听啊......你昨晚开始就恍恍惚惚,问你什么也不说,我能怎么办?我能把你嘴掰开告诉我,还是能把你心掏出来看一看?”
如鸢愣神看着他,以他昨夜那般神情,她便知道,那是一桩她便是问了,也没有结果的事。
昆玦没想到她还记挂着这个,他今晨的确还恍惚地因为这个,可后来便不是了,没想到眼前人根本不明白,只能咬牙道:“比起旁人,你更该随时待在我身旁。”
“我......”
如鸢再说不出别的什么了,实在是头疼:男人心,海底针!
自从他来了元安后情绪就一直不大稳定,话也比以前少了很多,愈发地阴冷沉郁,本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可仿佛又只有在人多的时候才这样。
她知道他一直不喜人多,可她也是为着她心底想他能多长见识早日有识人之慧的想法,才一直咬牙坚持。
“我是随时待你身旁,可你有什么也该跟我说才是。”
如鸢无奈地回答,“公子你若在元安待得真的不快意,咱们回去便是。”
昆玦不过一声冷哼,眼角不屑,脚下又迈开步子。
“你不是在这里待得很快意吗?”
如鸢当即抬起头,看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