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行人出了园子,这桩事也总算是了了,回过头,如鸢惊喜未消,一直不住偷偷看向昆玦,但还是不露声色道:“公子,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萧云淮也凝眸看向昆玦,也想知道其中真实缘故。
那日昆玦说走就走,一去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谁人也找不到,总不至于是当真为了这么一场品香作诗的雅会才专程回来,这理由说来恐怕没人会信。
昆玦顿了顿,左右四顾,眼眸忽地沉下,“你还在王府,我如何能不回......”
一句仿佛问话又仿佛陈述。
说话间,他嗅到她身上沾染的迦南香气,想是她方才制香时所得,与他日常熏用的那种有近七八分相似,想到这个,他嘴角微不可察地起了笑意,也扫去了眼底些许隐晦。
如鸢微怔,继而含笑,她到底是把他等到了。
紫玉跟春桃送走了徐家女几人,又回来复命,问萧云淮是否要请各位公子小姐开宴。
时候已经差不多,萧云淮微微颔首:“既然长庚公子已经回来,现下正好,宴席都已经备好,正好一道过去用饭。”
他目光深邃,深藏着审度的目光。
如鸢想到要吃的是流水宴,就欢喜地点点头,然尚未踏出一步,昆玦却又拦了萧云淮:“且慢。”
几人都侧过首,他只对如鸢点头道:“你先去宴席上等我,我有几句话要与淮王殿下说。”
“你......”
如鸢微微愣了愣,不解他怎一回来便要单独同萧云淮先说话,莫不是还因为刚才的事而挂怀呢?
她本想开口问一问,可萧云淮也看出,昆玦恐怕是要兴师问罪,但论起兴师问罪,谁问谁还不一定。
“既然长庚公子还有话要同我说,那就让紫玉跟春桃先带着你跟程姑娘过去用饭,不过是说几句话,很快便来。”
萧云淮眉眼温和地对如鸢笑了笑,示意她放心,无论昆玦要说什么,他自有分寸。
如鸢解意,长抒一气后便也点点头,又想着昆玦既说让她先去宴席等他,就说明他还是会来的。
她一刹放心了些,想来他这回不会再说走就走了。
如鸢收起心底的后怕,眉眼含笑扫向两人:“好,那我跟程姑娘先去赴宴,你们两说完了话可都快点过来。”
她说的是他们两人。
二人对上她,都是神情温和无二,一并笑着点了点头。
暮色渐染萧云淮绝朗的眉眼,萧云淮又多交待:“去吧,对姑娘多照顾一点。”
紫玉跟春桃连连点头应是,自是明白萧云淮的意思,眼下宴席上还有那么多名门贵女,最好别还有人似徐家女几人一样的德行,再把如鸢欺辱了去。
二人领着如鸢跟程思琴去赴宴,但刚走了没几步,如鸢又忍不住回首来瞧,奈何他二人一直目送着她,仿佛她不走个干净,他们便不肯开口似的,她只得讪讪地又把头转了回去。
等拐过竹林,园子里高挺的两道人影便彻底看不见了。
如鸢满脑子思绪犹未抛开,春桃整个人却立马松垮下,拉着她好一番上下打量,眉头紧蹙:“哎哟姑娘,可把我吓坏了!方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徐家小姐怎么想动手推你呢?你没受伤吧?可受了惊吓?”
紫玉也急:“是啊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可吓死我们了......那徐家小姐好大的气势,姑娘你前几日生病才好,今日又受了这样的惊吓,可别又吓病了。”
拢回思绪,如鸢心里不禁有些热热的,她看了看紫玉,又伸手点了点春桃的额头,蹙眉笑道:“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方才......哦对,方才你们怎么来得那么及时?那徐家女刚要动手,怎么你们都出现了?”
她说的不止是她们,还有昆玦,怎么这么赶巧两拨人都接连赶到。
紫玉便道:“姑娘不知,方才长庚公子忽然回来,文先生便立马来通知殿下,殿下一听消息跟着便赶了过来,只是比长庚公子略慢一步。不想姑娘正好在园子里,我们来时没听着徐家姑娘她们说的那些话,只刚好瞧见她要动手,这才跟在长庚公子后头,立马跟了过来。”
如鸢恍然,怪不得,又同二人解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起先我不是让程姑娘跟春桃去了吗?然后我就在秋千处坐了坐,那周家小姐就来了,问我是哪家的小姐,那徐家小姐几人又跟着来了,她们以为我是混进王府的,再然后便是你们看到的那般......”
想到徐家女说程思琴庶妹的那些话,如鸢便没有再往下说,可程思琴又如何不知,如鸢这分明是保全她的脸面。
她心怀愧疚,本也想着要再问起如鸢适才之事,刚好春桃开了口,程思琴便又紧张地把话咽下,只是一听到紫玉说如鸢前几日生病这才好,今日便又遭受徐家女那般对待,她心下收紧,愈发绞着手帕在指尖。
正如徐家女几人所言,程思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