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走了，伍长什长他们会被处罚吧？”林启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问道。
“自然，他们会被罚没。”
“那你们布置的那个间谍不是也会被罚没？”
“不，他是调岗，调到其他地方，然后其他地方的卧底会被调到这儿来，然后接触对方的卧底，直到又一轮的出逃，接着又再次轮换。”
“……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
“恐怕对方也知道我们的手段，但是他们也乐见其成。洛阳城里的低端岗位缺的是人手，华胥人便像是猪仔一般被卖过去。洛阳城里的那群人也有自信能够腐化我们安排进去的间谍。”林启心中响起了沐灵犀的冷笑，“他们的算盘可是打错了，而这步错算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
林启与沐灵犀一路都在心感交流，这次出行与上次相比，有天壤之别，一路真的没有任何巨虫的骚扰。
为首那人拿着鲛人肌做成的炁量侦测仪，遇到炁量爆表的区域，众人便绕过去。
往东跑了三四天的路程，终于见到了鲛人的接应前哨站。
鲛人的前哨站像是教堂一般，矗立在茫茫的丛林之中。
从拱门中，走进内部，各处彩窗透进来的光，确实有一股子神圣感。不过从林头基本都是昏暗的，这些光明显不是自然光源。
彩窗上有着一个个长着鳞片的人，摆出各种形态，似乎是在描述什么故事，都是一副副悲天悯人但高高在上的样子，下边匍匐着各种肤色的人类，祈求地看着它们。
“麻蛋，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这群畜生！”看着彩窗上的鲛人，林启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子无名。
“这就是它们的心态，后面习惯了就好。”沐灵犀可不希望林启的露出形色，安慰道。
为首那人对着拱门内的看守员点头哈腰，“此行一共八人，都已经安排好职位，到了洛阳就能上岗了。”
看守员看样子也是华胥出来的，不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轻视地扫过众人，“过来验血！”
验血是为了看炁量，林启的炁量是零，倒是引来了对方的惊讶与讥讽，“你这废物，在华胥一定过得很惨吧。”
林启不想和这种人多说话，只是嗯嗯地点着头，心中愤怒，脸上却装成怯懦的样子。
沐灵犀平常的炁量是正常的，只有在能力发动时，脏腑中的炁才会大量涌入血液，所以她也能够轻松过关。
众人一道道身份核验完毕后，最后一人引着他们到了前哨站的后院平台，那儿停着一排排的飞机。
形状与炁动的不同，倒是和林启那个时代的飞机一样。
从敞开的机尾走进机舱，里头已经坐满了人，全都缩手缩脚地挤在一起。
“……感觉像是美军从阿富汗撤离。”各种异味往林启鼻子里头冲，自己摇着头想道。
“这是什么意思？”沐灵犀挨着林启，席地而坐，右手紧紧握着林启的左手。
“这要解释起来，那就得长篇大论了。”不过旅程总是无聊，林启便像讲故事一般，和沐灵犀诉说着自己那个时代的种种。
林启乘坐的就是从前的普通运输机，各种加速度，搞得自己很是想吐，不过和沐灵犀的交流，稍稍让自己分心了些。
但机舱里头大部分人，已经把呕吐袋装满了。
四周的气味辣得林启睁不开眼，沐灵犀倒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所幸这样的气味旅行，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林启以为拥挤结束了，没想到，刚从运输机上下来，周围的风景都还没看清楚，一下又被塞进了运输车。
很快又被送进了监狱一般的建筑，男女被分开，扒光了衣服，被赶进了地牢般的空间中。
两侧高起的平台上站满了拿着高压水枪的人，待最后一个人进入地牢，关好闸门，他们便打开阀门，不停地往下首的人群喷去。
强力的水流冲得人群东倒西歪，林启一个没站稳则摔倒在地上，但仍要人忍受激流带来的疼痛。
花白白的肉体散落了一地，就像是屠宰场中的待宰牲畜，林启的心中充满了怒火，“这群畜生！”
可此刻的自己也只能任人欺辱，一股子憋屈和愤懑压在心头。
将众人冲洗过后，另一侧的闸门被打开，周围的狱卒驱赶着众人，离开洗漱池。
从闸门出来，众人到了换装间，统一换上了白色的衣裤。
接着又被赶到了广场上。
林启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疑惑，不是来这做工的吗，怎么变成坐牢了？！
“冷静些，这儿和场务村的规训所是一样的，待上一个星期就好。”沐灵犀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好吧，那就多忍他们几天。”
“恐怕不是几天，你得忍到任务结束，洛阳这的整体环境就是这样，对华胥人的漠视鄙视歧视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