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的闸门缓缓拉开，天鲸号驶出了松江府。
林启站在甲板上，看着天海一色的远方，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左右，日头已经偏西。
海风中带着些许凉意。
万矢坐镇舰桥，一旦周围有虫子想要进攻，他便迅速将它们捏成肉丸。
天鲸号离陆地越来越远，虫子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林启扶着栏杆看着海面，却是越来越担心。
“你在害怕海里的生物吗？”洛伊走到林启身边。
“万矢说海里的东西变异速度更快，确实有些担心它们会突然冲出来……”
“那些东西基本不会离开海洋的，对于漂浮在海面的东西更是没有兴趣。”洛伊说道，“我出海八次，从没有被海面下的东西攻击过。”
林启悬着的心，下降了一点，“这样看来，海洋比陆地更安全啊。”
洛伊摇了摇头，“也不见得，海里的节肢类对我们没兴趣，对我们最有兴趣的是同为哺乳类的鲸鱼，但他们没什么攻击性。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侧孔总目，撕坏舰船对他们而言可是小儿科。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林启很想白她一眼，“你不是说没被海面下的东西攻击过吗？！”
洛伊平静地回答道：“是的，因为它们在海面上。”
林启愣住了。
“它们有一半的时间飞在海面上的。”
“……飞鱼吗？”
“更像是漂浮，不像是飞。”
“炁这玩意还真是神奇。”
“现在还在近海，基本看不见那种场景，等远离海岸，你就明白造化的神奇了。”
林启转头看了眼万矢，“万矢不是说会带着船前进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要带着如此庞大的船体前行，他需要很长时间蓄力，要到明天才能跃迁。”
“那为什么不换条小船呢？”
“船体过小，补给不足，我们能不能到达目的地都不好说。”
“好吧……”
通过与洛伊的谈话，林启大致明白了情况。
到了傍晚，在船舱内吃过晚餐，便早早地进房休息了。
没有手机的旅程确实非常难熬。
不过房中有一摞书，信手抽了一本打算打发打发时间。
“居然是白鲸……真的是经典永流传啊！”
“不过看过了。”林启又把书塞了回去。
又抽出了一本，是个华胥作家写的，讲述自己如何在捕鲸的旅程中，与各种怪物搏斗，最终经过神祇塔，感受到了心灵的洗礼。
“讲得自己像是朝圣一样，神祇塔不是罪恶的源泉吗？这种书居然能刊印，看来华胥的思想也不是很统一啊，真正能将华胥搓成一坨的因素，是对外界的仇恨吧……”
在沉沉地海潮声中，林启看着书缓缓睡去。
而万矢一夜未睡。
到得旭日东升，林启吃过早餐，走出船舱，来到甲板。
万矢向他吼道：“小兄弟，你看好吧，我们要正式启程了！”
话音刚落，整艘捕鲸船被无形的力量带离水面。
接着林启眼前一花，所有东西都拉成了长线，整个视野中铺满花花绿绿的长线。
等到视野恢复过来，林启头有些晕，定了定神，周围还是一片蔚蓝，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景色，只是海水的颜色更深了，太阳在天空的位置也更高了些。
“前面有鲸群，这儿会稍微安全些。”万矢喘着大气，下了舰桥，“我太累了，先去休息，你们自己警戒吧！”
说完万矢便走进了船舱。
林启看着甲板上大片的方格，有些像是前世的驱逐舰神盾系统，这艘船上没有捕鲸叉，捕鲸全靠方格下面的炁弹。
如果有炁炮这种要塞炮，捕鲸啥的简直轻松得很，不过要把那种炮放到船上来，没有航空母舰那样的体积，是不行的。
这艘捕鲸船带的神盾系统，解决一般的骚扰基本没有问题。而有鲸群在的地方，鲨鱼之类的侧孔总目基本不敢靠近。
舰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行，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飘来了一朵大大的乌云。
洛伊从船舱中走了出来，“要来了。”
“要下雨了？”林启问道。
“不，是鲸群来了。”洛伊指着远处的乌云说道。
林启不可置信地看向乌云。
用尽目力，才勉强看清，原来那所谓的乌云居然是一只又一只的鲸鱼组成的。
它们在半空中嬉戏翻滚，却又维持着队形。
从前的林启都是通过电视节目看见鲸鱼。
如今一大群鲸鱼飞在半空中，这种想象中的场景居然变成了现实。
自己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紧紧地握着栏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