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如今他所定下的两大目标——突破现状和破入道境,都以一种微妙的关系合而为一,也令心中的冲动彻底压了下去。
如此,也便更加坚定了他一定要有所突破的决心,作为一名“求道者”,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到永远生存在这夹缝里,势必要破入到新的境地去。
“哦对了……”
这时候,见说明得差不多了,游方也便再度开口,说起了他在“道境”中得知的另一道信息。
“在我领悟结束、即将离开之前,我从那紫阳真人的‘遗蜕’口中还得知了一条的信息,那就是……我并非是第一个去到那里的人,在我之前,还有另外一人进入过那里。”
“哦?”听到这话,谷畸亭顿时就来了兴趣,随即问道,“是什么人?哪位传说前辈吗?”
“嗯……应该不是。”游方却是摇了摇头,表情严肃起来,“据说,那个人是六十多年前进入的,也就是……甲申之乱的前夕!”
“!!!”
谷畸亭闻言,顿时瞪了瞪眼、面露惊异,随即立刻问道“那他有没有说,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嗯,我问过了……”游方点点头,紧接着便将老者的描述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随后凝视着谷畸亭的双眼,问道,“应该是他,没错吧?”
“这……”
“的确是四哥。”
听完游方的描述,谷畸亭稍作回忆,随即便点头而起。
“能够来到这里,又是如此形象的,也只有四哥一个人了,肯定是不会错的。”
“所以,无根生在获得了紫阳真人的‘道果’后,便直接将这里给毁掉了?还真是会过河拆桥啊……”游方眯了眯眼,眼神里浮现起冷意。
“不管他是否真的是在否定紫阳仙人,又或者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他这做法可都太不地道,甚至可以说是狂妄至极。”
“……”
“是。”
很显然,即便有着结拜之情在,对于无根生的所作所为,谷畸亭也无法有任何反驳。
正如游方所说,这是实打实的“过河拆桥”的行为,就算其不认同紫阳真人之道,也没有任何资格将这里的一切毁去。
“所以,老古,我想问问你,在你眼里、无根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总感觉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也无法理解他的所有行径。”这时候,游方突然问起,无比的好奇。
虽说在前世看漫画时,他对于作者所想塑造的“无根生”也还是有数的,但这毕竟是一方真实世界、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不能单纯以漫画中的只言片语去判定。
“四哥他……”
而听到游方的询问,谷畸亭下意识地便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却又一下子愣住。
只因为,当他如今回想起来之时,也着实无法描述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因其身上有着太多的矛盾、太多的变化,就连掌握着“大罗洞观”的他……也看不出个分明来。
“如果硬要说的话,或许便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那便是‘随心所欲’……”思忖半晌后,谷畸亭终于给出了这么一个评价。
“从我认识他起到他消失,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从没有任何的强迫、被动、无奈,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他想做、便做了,就像他当初……与我们结拜。”
说到这里,谷畸亭的眼神突然一阵恍惚,像是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他当时告诉我们,他想要兄弟、想要能倾心相交的知己同伴,所以便想与我们义结金兰。”
“而那时候的我们,也都被他的那股子与众不同所吸引,只因我们身为名门正派之人,大多都有所束缚,但在他的身上,我们都看见了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自在’!”
说到这里,谷畸亭突然从回忆中醒转,随即抬头看向游方“说起来,他这一点倒和你有些像,你们都像是游云,随心随性、不拘泥于任何的外部因素,只求己心无碍……”
但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有一点你们很不相同,那就是——你之随心会自画牢狱,哪怕看似与修行无关之事你也会随心而为,而他之随心则更加极致,一切似乎都是在修行之中,也都有计划,这便是区别所在。”
“嗯……”
听完谷畸亭的讲述,游方点了点头,随即深思了起来。
对于谷畸亭所说的“自画牢狱”,他自然是明白意思的,比如帮助老马、比如加入陆家,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并没有图任何东西的。
哪怕后来他确实因此而获得了利益,那也只是因为他自身获得了对方的认可,其中的逻辑关系十分明确,并无丝毫刻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无根生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提前计划好的,有着很强的目的性?”想到这里,他也便试探着询问。
“没错,当时的我们其实并没有任何感觉,可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