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珄在汉阳住了一晚,将该看的都看了后,只觉得自己的三观正在重塑。
翌日一早,他正式下拜帖到仪宾府,准备拜访王国梓。
……
仪宾府,荣庆堂内。
王杨氏看着朱凤德有些黑的眼圈,连忙心痛携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有些嗔怪的道:
“郡主,我知道你孝顺,想着晨昏定省。
可孝顺的方式有很多种,晨昏定省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你看看你这黑眼圈,肯定是晚上没休息好!
昨晚,国儿肯定又闹你了。
有时候,男人就像是喂不饱的猫一般,可不能惯着!”
王国梓:……您老可真是我的亲娘呀!
一旁的朱凤德,直接被老太太说的羞红了脸,糯糯的开口道:
“娘,我都听您的!”
“好孩子!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养好身子、照顾好夫婿、主持好中馈。
这样,就是三好媳妇了。
如果还能开枝散叶,让我尽早抱上孙子,那就是最大的孝道!”
“娘说的是。”
等朱凤德起身告辞后,王国梓却被老娘留了下来,提溜着耳朵教训道:
“儿媳妇年纪小,你怎么能这样闹她!
年轻人贪恋床笫,也应该有个节制!”
王国梓只得尴尬的干笑道:
“是、是!
我这不是看到您急着抱孙子,所以才努力造人嘛。”
正在母子俩说话的时候,黄月桂突然来报:
“老夫人、少爷,刚刚回事处来报,钦差吴大人递上了拜贴,要来拜访少爷。
他如今正在正厅等着呢!”
王国梓眉头一皱,不由得喃喃道:
“他来干什么?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这老狐狸,肯定憋着什么坏!”
王杨氏听了,很不高兴的道:
“你有正事,就去忙吧!
还有,钦差是多大的官,你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
……
待王国梓进了正厅,发现吴珄正在欣赏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他连忙客气的拱手一礼道:
“不知吴大人光临寒舍,真是有失远迎!”
吴珄也含笑回礼道:
“本官无事不登三宝殿,倒是做了一回恶客!”
王国梓打了个哈哈,直接进入正题道:
“吴大人这次来,是有什么申饬信要转交吗?
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上次竟然招了武昌大大小小的官员,准备对我口诛笔伐。
大人这样喊打喊杀,搞得我都不敢进武昌了!”
吴珄:“……”
麻蛋,这一定是高世泰那个大舌头,什么都往外说!
他干笑道: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王国梓听了,似笑非笑的评价道:
“大人倒是豁达,颇有种范文正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胸襟!”
吴珄眼神灼灼的盯着他,悠悠的开口道:
“我点评的可不是自己,而是仪宾!
看仪宾墙上这幅画,就很值得玩味!”
王国梓听到这老小子说起墙上的画,不由得一怔:
这老小子眼睛虽小,可真有神!
……
原来,墙上的那幅画,还真是王国梓的游戏之作。
某一天,系统商城上架了绘画技能包。
这对于已经攒了近百万金币的壕客来说,自然是闭着眼睛买。
买完了之后,王国梓内心骚动,即兴画了一幅独钓寒江雪,并在上面配上了孟浩然的诗:
欲济无舟楫,
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
徒有羡鱼情。
此时,吴珄拿画说事,估计是看出了点什么。
……
“这幅画构图完整,有层次,对画面的掌控能力十分老道。
如果不是落了款,我还真不敢相信是仪宾你的大作!
我曾听说你这秀才的功名,是花钱买的。
但光看这张图和字,我就知道那是有人在栽赃陷害。
不过,这幅画上,却又两处不妥之处!”
王国梓:……老子就不问哪里不妥,看你尴尬不尴尬!
吴珄是官场的老油条,一点都不尴尬,继续自说自话道:
“这第一处不妥,就是这个孤独的垂钓者和他旁边穿着绯色长衫、提着一条鱼的员外。
一个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