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祥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此时,传令兵上前报告道:
“报,鞑子先锋的中路兵马,约有两千人;他们已经离我方营垒三里!”
“传令下去:
这些人马术稀松,不是鞑子的精锐;放近了用火枪招呼即可!”
“是!”
“报,在鞑子先锋之后,有两个精锐的骑兵方队;里面有不少鞑子的白甲兵和红甲兵。
他们在距我方营垒三里处,已经分左右两路,向我抵近试探;每个马队,约有一千五百人!”
张国祥眼中精光一闪,对着炮兵营长吩咐道:
“你的任务,就是在鞑子精锐进入射程后,狠狠揍这群狗娘养的!”
“是!”
……
另一边,香河城头上,县令宋怡看到鞑子冲锋激起的漫天沙尘,也急出了一脑门的白毛汗:
“哎!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这些汉阳兵,也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鞑子野战!
你们求仁得仁,是洒脱了。
可身后这群百姓该怎么办;本官……本官又该怎么办!
哎!
真是害死人了!”
显然,到了现在,宋知县还是不相信,张国祥可以抵挡鞑子的冲锋!
……
此时,营垒上,观察员已经在报数了:
“鞑子中军,距离营垒400步,进入了火炮射程!”
“鞑子中军,距离200步,进入火枪射程!”
“鞑子左右后军,距离400步,进入火炮射程……”
“……”
张国祥听到鞑子已经全部进入了射程,而他心心念念的精锐,已经开始加速冲锋后,知道战机已经到了,果断下达命令:
“开炮!先打鞑子精锐骑兵!”
一时间,三十二门火炮齐射,带着出膛的铅弹,一往无前的向着鞑子的骑兵激射而去!
通过望远镜,张国祥甚至还能看到左翼先锋的一名甲喇额真,正张大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
但一枚六磅重的铅球,已经义无反顾的向他招呼了过来。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那枚铅球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一时间,炮弹势不可挡的动能,瞬间就像铁锤砸西瓜般将他的脑袋给搬了家;在他光秃秃的脖颈处,也瞬间升起了一股血浪!
甚至于,他的战马还向前冲了很久,这具无头的尸体,才从马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接下来,这血腥的一幕,还在不断上演!
由于鞑子冲锋的队形太过密集,只要是有炮弹落到他们中间,必然能杀出一道道长达数丈的血路!
身处血槽之中,无数的鞑子都以生命为代价,体验了把以卵击石的挫败感。
像刚刚那名被砸去脑袋的鞑子,还算命好;更多的则是被砸烂了身子、肢体……
战场上到处是四处横飞的残缺四肢,以及到处飞溅的血花。
那些受伤的鞑子,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只能和分离的肢体一样散落在地上,口中还在不停的在哀嚎!
……
经受了十多轮的爆锤,残存的鞑子终于顶不住了,纷纷调转马头,想要冲出战场!
但炮弹就像是在犁地一般,还在不停的收割着人头!
……
如果说鞑子的精锐,遇到的是炮弹洗地;那处于进攻最前线的两千汉军旗,面对的就是软刀子割肉了。
这同样致命,但却更加痛苦!
等他们冲进二百步的距离时,汉阳兵手中的火枪就开始发威!
由于营垒之间的夹道过于狭窄,又有沟壑阻拦,汉军旗的阵型只能被动收缩。
这无异于加速送死!
站在营垒之上的汉阳兵,几乎只要枪口对准了下方,就能打中敌人。
士卒们闲庭信步的三段射,就像是死神举起的镰刀,刀刀都割在了鞑子的致命处!
……
远离战场的香河城头,宋怡几疑身在梦中!
战争一开始,他就看到了汉阳兵在打鞑子,还是骑脸输出的那种!
待揉了揉眼睛,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后,他立马放声大笑道:
“好好好!
一炮贯长虹,杀鞑建伟功;
一骑绝尘千古颂,百战沙场万世崇。
谁能横刀立马,唯有张大将军!
好一伙汉阳兵,好一位驸马爷!
老夫今天能看到北寇血撒战场,已是死而无怨!
师爷,快!
你去将城里的肉食都买过来,今晚老夫要好好犒劳这群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