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立如告辞离开后,黄得功立马开口问道:
“驸马爷,焦公礼那儿要不要我去施施压?”
王国梓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必了。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
他今天能来示警,说明良知未泯;只要以后不再作奸犯科,犯不着为难人家!
不过,晋商八大家和两淮盐商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说到这里,王国梓眼神犀利的看向黄得功,开口吩咐道:
“上次你说的那个鞑子据点,现在已经没必要留下了。
你带着人将他们全部抓捕回来,严加审讯。
记住,事情办的利索些,务必让他们招供晋商和朝中某些败类的通敌铁证!”
黄得功闻言,嘿嘿冷笑道:
“刑讯逼供可不是锦衣卫的专长。
这些鞑子细作如果识趣,还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如果拒不配合,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无中生友!”
王国梓:……你这个无中生友,他文明礼貌嘛!
“黄月桂,你就盯着江宁知府,让他立即下文告,言明:
罢市组织者扰乱市场、哄抬物价,且纠结地痞袭击军士,实在是罪大恶极。
限定三日之期,所有人等向知府衙门投案自首,尚可从轻发落。
其名下商铺,必须立即重新开业;同时,为了弥补百姓的损失,开市一月内,所有商品必须半价出售。
凡逾期未开市或投案自首者,一律严惩不贷!”
“是!”
王国梓又对着马进忠吩咐道:
“你那里调派些人手, 去往各地接应商队。
途中如遇劫道者,除重要案犯外,其他杀无赦!”
“是!”
最后,王国梓又对着黄月桂叮嘱了几句:
“等第二师护送物资过来后,你立即组织一批人力,在城内按照正常价出售。
期间如遇到哄抢者,可事先劝告;劝告无效后,立即诛杀首恶!”
“是!”
黄月桂领命后,有些迟疑的道:
“承天门请愿的那些大头巾,又该如何处置?”
王国梓冷笑道: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这个事,我会交给吴珄处理。
他如果不能交出那些散播反对商税、反对大明言论的斯文败类,那国子监也没必要存在了。
相信陛下对上次落水之事,仍然耿耿于怀;他也不想夫子庙里尽出一些跟朝廷唱反调的人。
这其中如何取舍,相信吴珄会是一个明白人!”
黄月桂:“……”
他此时已经有些同情起吴珄来。
这可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交人吧,国子监就会全军覆没;交人吧,就是一种妥协,他在仕林中的声誉肯定会受损。
只能说:
吴大人,请保重!
……
随着王国梓一条条命令发布出去,除了不在场的吴珄外,其他人都是一脸兴奋。
这两天的罢市,他们可是受了一肚子气,是时候反攻了。
一时间,大厅内萦绕着一股股肃杀之气!
……
翌日。
这已经是罢市的第三天了。
很多民众面对即将无米下锅的局面,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倒不是南京城真的无米可售,实在是现在的粮油价格已经涨得太邪乎了。
对于那些一日不做、一日不食的底层百姓来说,现在做几天工拿到手的工钱,可能都无法满足一日的果腹要求。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在不停的拱火!
晋商八大家和两淮盐商组织了一批家仆和伙计,不停穿插在民众中造谣生非,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王国梓和汉阳军身上!
很多对汉阳军保持好感的民众,都开始动摇:
“我在外地的亲戚都说,王驸马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难道南京的百姓就是天弃之民,不值得他庇护嘛!”
一位家中有子弟在汉阳军中效力的老大爷赶紧解释道:
“你们别听范家米铺的伙计瞎咧咧。
我家二小子说了:
王驸马征商税,那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些年来朝廷加征三饷,就是为了筹集军饷对付流寇和关外的鞑子。
驸马爷知道咱们底层老百姓被三饷搞得生活无以为继,所以才屡次上书,建言取消三饷和众多的苛捐杂税。
但他独木难支,所有建言都未被采用;只得另辟蹊径,想着征收商税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