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想起那些被洪水冲走乡亲,还有那被淹没上百亩良田,赵宏业恨不得将王多子生吞活剥了。他大声质问到:“王大人,你是工部尚书,知道基础工事的重要性,西陵百姓做错了什么,你要费尽心机毁了大坝,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王多子知道事到临头,也不怕什么了,他双目腥红的盯着赵宏业,气急败坏地说:“你少在这路装好人,那些人的死,都是因为你,因为苏家,苏晓晓害死我儿子,又逼死我父亲,我只是想扳倒苏家和赵家替他们报仇,我何错之有,要怪就怪你不该去西陵。”赵宏业愣在原地,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要是当初去西陵赈灾的不是自己,王多子是不是就不会对大坝动手脚。赵宏业这么想,那些灾民心里却门清,去了那么多赈灾的官员,只有赵宏业是真的为百姓着想,要换了别人,他们恐怕在地动之后就冻死饿死了。看出了赵宏业的自责,那个年老的灾民颤抖着说:“赵大人,他说的不对,若不是你,我们早就没命了,是你,不辞辛劳,披星戴月走访各处,亲力亲为,带着我们重建家园。”另一个附和着说:“就是呀,赵大人,以前的赈灾官,连灾区都不到,搜刮一番就走了,只有你,真的把我们的生死当一回事,换了别人,死的就不止几十个了。”其他灾民也应声附和道:“赵大人,杀人的不是你,是道貌岸然的工部尚书啊!”“你还我兄弟命来!”“我儿子就是被大水冲走的,杀人偿命,杀了他!”“对,杀了他!”灾民们群情激奋,都愤怒地挤向王多子。官差们用木棍拦住那些灾民,不让他们靠近。想起死去的亲人和被淹的农田,灾民们再也忍不住了,他们用尽全力往里挤,想要手刃王多子。王多子的一个幕僚抓住了机会,大声嚷嚷说:“徐大人,灾民暴乱了,你还不将他们拿下!”徐莫白了一眼那人,但现在这情况确实比较棘手,要是不赶紧制止,酿成流血事件,这些灾民真的会被扣上暴民的帽子。苏晓晓不知道何时已经溜了出去,他拉住一个怎么也挤不进去的灾民说:“你们还想当着官府杀人啊,臭鞋子,臭袜子招呼更解气吧!”那人立马会意,脱下脚上穿了几个月的鞋子,就朝着王多子丢了过去。那人准头极好,鞋子不偏不倚地挂在王多子头上。王多子还没从脚臭味里回过神来,一双臭袜子就挂在他脖子上了。“你们欺人太甚!”王多子破口大骂。有人将臭袜子挽成一个团,直接丢王多子嘴里去了。徐莫一个翩翩少年,哪里受得了这熏天的臭气,捂着鼻子就往后退。裴远和苏长河相视一笑,两人就扭打了起来,裴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就把苏长河踢飞了。苏长河一个踉跄,正好摔到王多子面前,他双手一推,身上挂满臭袜子的王多子就被推到公堂门口了。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巧合,有几个官差维持秩序的时候,就碰到了王多子,王多子直接滚了出去。苏晓晓已经从灾民那里,跑到另一边去了,那些都是来看徐莫审案的。苏晓晓大喊一声:“难怪京城一下雨就淹水,肯定是工部尚书修筑工事的时候偷工减料了,贪官,真想用臭鸡蛋打死他。”晓晓旁边站的,就是个卖鸡蛋的老婆婆,老婆婆家的小院子,还真是从朝堂收钱修了路之后年年被淹。老婆婆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她抓起篮子里的鸡蛋就朝滚到外头的王多子头上招呼:“大贪官,我打死你!”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烂菜叶,臭鸡蛋,泔水,连裴远那匹汗血宝马新鲜出炉的马粪都被用上了。很快,王多子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埋住了。始作俑者苏晓晓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公堂,在太子旁边站好了。顾淮宇看她进了人群,本想把她拉回来,见了旁边那人的反应,这才收回了脚,可不能坏了苏晓晓的好事。他只当没发现苏晓晓离开,他强压着嘴角,看着苏晓晓双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多子。苏晓晓是真的有点害怕:【天啦噜,他们从哪找来这么多重口味的东西,还好我跑得快,啧啧啧。】徐莫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多亏裴远和苏长河聪明,不然,堆满垃圾的,可就是他的大理寺公堂了,光是想想,徐莫就觉得恶心。官差们像被定住了一样,好好的看着王多子被围攻,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还是徐莫的师爷尚且留着几分理智,他悄悄的对徐莫说:“大人,差不多得了吧,这要是真这么死了,有损你的英明不是。”徐莫叹了口气:“可惜了!”要是他不是大理寺卿,就可以和裴远跟苏长河那样在一旁给那些灾民加油打气了。“行吧,让官差把王多子先收监吧,待我禀明皇上再说。”徐莫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补充了一句:“直接送牢里去啊!”王多子太脏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地盘被玷污。都不用徐莫出手,师爷三言两语,那些被定住的官差瞬间满血复活,他们整齐划一的敲打着杀威棒,再大喊一声肃静,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徐莫这才缓缓走出来,站得离王多子远远的说:“王多子身为工部尚书,不思为国尽忠,为民做主,反倒结党营私,陷害忠良,私自毁坏西陵大坝,致使西陵灾民死伤数十人,还让赵大人带领百姓开垦数月的农田毁于一旦,王多子所犯之罪,按律当诛,先将其押入大理寺死牢,稍后发落。”见徐莫开口,周遭的人群都散开了,只有那些灾民还等在那里。他们不信徐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