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宜呼吸一滞,瞳孔骤缩,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爷爷,他身体还很虚弱,应该走不远。你和哑叔先在附近找一下,我马上回来。”
一旁的顾清野微微愣了一下。
他。男朋友吗?
林时宜挂了电话,双手轻微地颤抖。目光撇过来,取下挎包,递给顾清野。“这里面有五万块钱,麻烦你帮我还给顾伯母。剩下的,下个月再还。”
顾清野下意识接住,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时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点小事。麻烦你了。”林时宜来不及跟他解释,急急朝着公园大门口跑去。
“时宜……”顾清野想要去追她,奈何警察叫住他,说还需要他签一下字。
林时宜跑到外面的出租车停靠点,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天鹅湖公园距离林家老屋,路程有点远。司机跟她确认了两遍,才点火发车。
平日,林时宜是绝不会如此“奢侈”享受的。
中午时分,车流明显增大。
走走停停。
林时宜心急如非,催促司机。“师傅,您能再快一点吗?”
司机双手扶着方向盘,淡定回她。“车太多,走不动,我也没办法。”
林时宜攥紧手机,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短促得呼吸一口。“尽量快一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焦灼,关心道。“小姑娘,是家里人生病了吗?”
林时宜抿唇,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一声。“嗯。”
司机又问。“你爸爸还是你妈妈?”
林时宜唇线绷直,没有吭声。
司机还算识相,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林时宜胸口起伏着,感觉脊背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心跳一直很快。呼吸怎样都慢不下来。
车子开到宁城副中心的时候,林庭轩又给她打来了电话。
“爷爷,找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林庭轩,语气沉重。“时宜,这人只怕不行了……”
“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时宜震惊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脸色一白,声音发紧。
林庭轩说道。“我和你哑叔找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没有了呼吸……”
林时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抓住前面座位的靠背,指骨泛白,咽了咽嗓子。“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他还很好的。”
前面的司机跟着都紧张了起来。
林时宜稍顿,又道。“爷爷,快打电话,把他送去医院。”
林庭轩说道,“我已经打电话了,现在正在等救护车过来。时宜,你等下直接去郊区医院。”
林时宜深吸一口气。“好。”
挂了电话,她急忙跟司机说道。“师傅,去郊区医院。”
“好。”司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眸光一紧,加快了速度。“小姑娘,你别急,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林时宜心里一阵阵发慌,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却非常害怕他死去。
也许是因为自己意外救了他。
她希望他能活下来。
-
到达郊区医院。
林时宜匆匆扫码付了车费,急急下车。
膝盖钻心的疼,走路都一瘸一拐。
咬牙,来到三楼。
左右看了看,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手术室门口,站着两个衣着朴素的人。
“爷爷。”林时宜声音发紧。
林庭轩猛然回过头来,眼角的皱纹加深了不少。“时宜,你来了。”
林时宜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爷爷,情况怎么样?”
“医生还没有出来。”林庭轩忧心忡忡,皱眉,低声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林时宜挽了一下唇角,笑了笑。“骑车摔了一跤。你别担心,就擦破点皮。”
林庭轩说道。“你快去找医生处理一下。这里有我和你哑叔。”
哑叔拽了一下林时宜的衣袖,神情紧张,“咿咿呀呀”单手比划着。
“没事。”林时宜深呼吸,压住心里的不安。“回去自己上点药就好。”
林庭轩知道她不舍得花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个孙女儿,以前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大小姐,富养着长大的。
如今,却跟着他风吹日晒,在海上讨生活。
“唉……”林庭轩心疼地叹了一口气。
“爷爷,真的没事。”林时宜努力地扬了扬眉。
“时宜,爷爷年纪大了,管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