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琪呼吸一滞,僵在原地,如坠冰窖。“不知情?”君陌殇合上签字笔盖,往办公桌轻轻一扔。不重的声响。顾若琪吓得冷汗湿透了后背,指尖颤抖。“总裁,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君陌殇睥睨着她,薄唇轻启。“我知道你有把柄在他们手里。”顾若琪脑袋轰地一下,脸色惨白如纸。冷汗顺着指尖,缓缓滴落。君陌殇眸光一沉,一张峻脸覆着霜雪。“我上次说过,有些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前提是你要忠心。”“总裁……”顾若琪身体晃了一下,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哽咽。“小金库的事,我实在不知情……”“开户人是你。你不知情。”君陌殇凉凉勾唇,笑意森寒。“我……”顾若琪哑口无言。君陌殇狭眸微眯,冷凝她。“我母亲给风家的彩礼,你们也敢吞。”顾若琪手脚冰凉。“总裁,我……我……”“我给你两条路。其一,交出金库密钥,正常离职。其二,死路一条。”君陌殇眉角轻轻一压,飞快闪出一丝狠冷的危险气息。若是旁人,早已死了无数次。君陌殇迟迟没有对顾若琪下手,一是还未完全查清君兆和的小金库在哪里。再则她到底是顾清零的亲侄女。顾家是云家的姻亲。闹开。云家夹在中间,有些为难。顾若琪头顶有惊雷闪过,一时心跳如擂鼓。牙齿打颤,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一句话。“总裁,密钥在京山银行的保险柜里……”君陌殇拨通内线电话。“进来。”很快,洛平川敲门进来。“总裁。”“带她去京山银行。”君陌殇冷声道。“是。”洛平川弯腰,把顾若琪扶了起来。“顾若琪,你若再有隐瞒。他们手里的那些把柄,明天就会送到顾家。”君陌殇目光冰冷如薄刃。显然,他很清楚那些“把柄”是什么。顾若琪猛地抬起头来,眸中闪烁着惊恐,心提到了嗓子眼。“总裁,不要……”“下去。”君陌殇座椅转了一下,看向电脑大屏。“顾秘书,走。”洛平川扶着顾若琪走了出去。君陌殇看着股价走势图,眼神凌厉如刀锋,满满都是阴鸷杀气。傅清川动作果然快。“言氏集团”30%的股权,悉数收入囊中。目前,他已是“言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不过,他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外界也查不到有关他的任何信息。言家这下彻底乱了套。病急乱投医,言知珩给君陌殇打来了求救电话。“三少,求你看在小星的份上,救救言家。”纨绔不羁的言三公子,此刻慌乱地起了哭音。君陌殇冷漠道。“萧晋南没出手?”言知珩咬牙切齿,恼怒道。“这只老狐狸,说什么一无婚书,二无聘礼,三无媒证。压根就不承认这桩婚事。”君陌殇幽幽启口。“抵赖。”言知珩怒意更甚。“他这是逼我放出录音。”君陌殇闻言,扯了一下唇角。“别冲动。”言知珩越想越气,游走在失去理智的边缘。“大不了鱼死网破。”君陌殇提醒道。“鱼死。网不会破。”言知珩愣住。“三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是鱼?谁是网?”君陌殇答。“你是鱼。”言知珩呼吸一窒,过了几秒才开腔。“我会死,他凭什么毫发无伤?”君陌殇冷笑。“因为他手中的权力。”言知珩气血上涌,拔高了音量。“我不怕他。”君陌殇挂断了电话。言家这个时候才想起向他求救,晚了。五分钟后。萧晋南与言柏崇的通话录音,在网络上曝光。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对丁小锤的自杀议论纷纷。迫于舆论的压力,市府责令萧晋南停职反省一段时间。萧晋南回到芳华楼,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自工作以来,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处分。于他,简直就是一种耻辱。抽出一根雪茄,点燃。袅袅烟雾,盘旋而上,渐渐笼罩着他。灰青的脸,明明灭灭。“咳……”抽得太急,烟雾呛入喉咙。忍不住轻咳。雪茄重重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灭。关了门窗,烟味散不开,空气极其压抑。“老板。”林染端着一杯咖啡,站在了书房门口。萧晋南铁青着脸,按了一下开关。书房门徐徐打开,林染迈步走进,烟味冲向鼻翼,她没忍住。“咳……”咖啡随之溅落了几滴。林染深吸气,走到了书桌前。“夫人那边怎么样?”萧晋南睨了她一眼,嗓音沙哑。“阿喜一直陪着她。夫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林染放下咖啡,双手垂在身侧。“彦淮呢?”萧晋南又问。“彦淮少爷还是不吃不喝……”林染顿了顿,攥紧手指。“这样下去,少爷恐怕熬不住。二公子平日很疼他,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