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绫到达w镇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傍晚了。
这是一座靠近海边的小镇,一座座灰色石头盖的房子,被涂上了五彩斑斓的颜色,傍晚的夕阳下,是赶回家的人们。
杨绫在胡远的陪伴下来到了成哲现在居住的屋子。
小小的石屋,靠近大海,远离人群。
一个短发的男人在屋前喂养着一只黄色的小猫,黑色的棉衣,黑色的裤子。
杨绫走到男人的身边,刚想自我介绍,男人说话了:“来了,进屋谈吧。”
杨绫有点蒙,来之前她试想过无数的情况,也许他酗酒,荒唐;也许他怨恨,不满,想了无数种怎么劝服他的方式,现在好像都用不着了。
三人走到屋内,屋中间放了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两条板凳。
男人指着板凳说:“坐吧,家里只有这个凳子了。”
杨绫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男人自顾自地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放在了桌上,“你是星光娱乐的人吧。我在等你来,本以为要等一段时间,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杨绫张了张嘴,说什么呢?这个男人看着很安静,甚至是冷静,可是自己却觉得他活得没有人气,明明看着很正常,却处处透露着死气沉沉。
哪怕有恨,哪怕有怨,都好处理,一潭死水要怎么办?
胡远看见杨绫紧皱的眉头,抬眼看了眼男人,一股冰冷的气息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听说伯母生病了,你能告诉我医院地址吗,我想去看看。”杨绫试图寻找突破口。
“没什么必要,人总有一死,早或晚。”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杨绫和胡远走在小镇的街上的时候,还怏怏不乐。
街上的气氛与傍晚时候完全不痛了。烤肉的焦香,炖煮的酱香,炒饭的烟火气,充斥在空气中,生动而丰富。三三两两的人们闲逛着。
杨绫听见了自己肚子里“咕咕”的叫声,她打量着路边的摊位,都好诱人,她决定不管怎么样,先吃饱。
杨绫拉着胡远坐在了一个烧烤摊上,几乎把所有的串都点了一遍,还要了个砂锅。
杨绫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食物,胃一点一点被填满。
胡远知道她有压力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要有压力就会胡吃海塞。
“刚开始看见成哲的时候,我还想着曾记者太不靠谱了,这样子多正常啊,哪里一蹶不振了。现在才知道,曾记者是口下留情了,这家伙现在就是活死人吗?油盐不进的。”杨绫边吃着烤生蚝,边嘟囔。
胡远递给她一张面纸,示意她擦干净嘴边的调料,“他应该是对人失望了。”
“遇见一个坏人,就对所有人都失望了?顺利的时候是傻白甜,不分忠奸;困难的时候直接放弃,不管好坏。”杨绫有点恼火。
胡远笑了,谁能像杨绫啊,总是生机勃勃,偶有灾难,也勇敢前进,多好啊,那么蓬勃的生命力。
“不管了,我就跟他耗着,我就不信我搞不定她。”杨绫气鼓鼓地喝下一口汤,许是太烫了,不禁吐了吐舌头。
“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成哲的妈妈,你要一起吗?”杨绫问。
胡远目光闪了闪,“我就不去了,你们两个女生谈话,我不在,更方便一点。”
“也行,这里的医院不会也有探视时间的限制吧。”杨绫开始喃喃自语。
胡远把杨绫送到镇上的中心医院,叮嘱她,一定要等自己过来接她。
杨绫嫌弃地把胡远推进了车里,麻利地走进了医院。
成哲躺在床上的时候,又听见了敲门的声音,看来刚才离开的女人去而复返了,真是锲而不舍呢。
成哲打开门,男人的手突然就伸了过来,揪住了他的衣服,然后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推到了墙上。
成哲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来不及反应,呼吸愈来愈难,他奋力地想挣脱开来,但男人的手就像钢铁,根本挣脱不开。
就在成哲觉得自己今天要命丧于此的时候,男人松开了手。
成哲拼命的咳嗽,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脸,是刚才陪同那个女人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就站在女人的身后,像一个称职的护卫。
“什么意思?威胁吗?”成哲愤怒了。
“威逼?你也配,你不是不想活了吗,我来成全你。”男人一脸的无所谓,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习以为常。
成哲不禁打了个寒战。
“别人给了你机会,就抓住。”
“机会?谁知道你们图什么?”
“你现在这样有什么能让人图得,又有什么能失去的?就算我们有所图谋,也与你无关。”男人满眼的鄙视,“还是你已经习惯了在父母的庇护下,做一个废物,哪怕他们已经撑不住了?”
“我没有。”成哲怒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