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没有痕迹前一切风平浪静,而一旦掀开一角,很多的事立刻就跟着浮出水面。
像之前的半夜急诊,像陆博突然的出手,那些只不过是一场预定的试探,旨在考验安羽柒的医德和医术。
“那个小婴儿……是你们特意安排的?”
既然她已经猜到,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叶澜芯点头。
“是。”
安羽柒忍不住掀唇,她无话可说。
钱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不是问题。赢了可以标榜为慈善,输了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损失。
他们的做法,让人无法反驳,好与不好,都让人无法评说......
五分钟后,她没有停留,大步向更衣室走去,只留下叶澜芯一个人站在原地 。
几秒后,叶澜芯追了上去。
还是那间熟悉的手术室,还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时光,仿若静寂了下来。
手术室内,无影灯下,互不相识的医生和助手有序的准备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和心电监护仪的微弱响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生压抑。
“叶小姐,请你出去!”安羽柒的声音冷冽而坚定。
叶澜芯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她漂亮的眸子微闪,柔声解释道。
“这些都是配合安医生您的,您放心,我不会出声打扰到您。”
安羽柒敛住眉头,眸底闪过一抹冷芒,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走到麻醉师身边,对他点点头,示意他起身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此刻的表情很严肃,冷得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意思?威胁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沉默下来。
在这之前,叶澜芯早就把安羽柒的性格了解得清清楚楚,除了医术高超,她不会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这种人,他们用着很放心。
“安医生,唐小姐还在等您。”
然而,这句话此时对安羽柒却没有了慑力,她抬起头看着一直在身侧的麻醉师,看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麻醉完成了吗?”
那人点点头,他就是拿钱办事,能不开口尽量不开口,少给自己惹麻烦。
安羽柒的目光落回手术台上,没有再说话。
她这样子叶澜芯心里惊了惊,竟然有些没办法,心急如焚却又不能强迫她,生怕安羽柒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安医生,你没有孩子你不懂,宝宝会害怕......还有,我虽不是心善之人,但真的没有害您之心,您不要多心。”
这几句话她说得动情,神情的凄苦也不似伪装。
苦难也是需要人认同的。
真假尚且不论,就她用这么软绵绵的语气来恳求,如果是个男人,估计大多都能成功,可惜安羽柒是个女人,说难听点还是胁迫来的。
她点点头,一双眸子清凉无波。
“好,继续说,说动我为止。”
“一定要我出去?”
安羽柒眼波轻荡,那眼笑得带着勾魂摄魄的冷意,似乎对手术台上的孩子没有半分怜悯之情。
“不用,你就在这里陪我聊天,最好聊到让我爱上你,开始吧。”
她这副漠视一切的死样子,叶澜芯后背都麻了,牙齿都在哆嗦,事到如今,她只能在心里劝慰自己。
——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
滴答,滴答。
是时钟转动的声音。
“爷,这里好像有问题。”
左平很快在一堆杂乱的木板和废弃家具下发现地道入口,只不过看起来打开它需要费些时间,他知道爷一分钟都不想等。
果然,陆洐之快步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便扭头看向陆博。
“浇醒他。”
他刚才下手省着力,那一下看似严重但还死不了人。一桶冷水下去,陆博悠悠醒了过来,他呻吟了声,用手捂着脑袋,不知道是刚才那一下激出了他的血性,还是毒品药性还在,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挑衅陆洐之。
“陆洐之,你他妈的就是个懦夫,还没把我敲死啊?怕了?来啊,打死我啊!”
他的尾音还没结束,陆洐之突然把手伸到背后,掏出枪来对着他就连开了三枪。
两枪打在假肢上,还有一枪打中了他的手臂。
“啊,啊啊!”
刚刚的叫嚣换成了凄厉的哭喊声,陆博痛得在地上打滚,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敢,他真的敢!
这三枪,两枪是警告,还有一枪是留着他的命找到安羽柒。
“陆博,听好了,我只问一次,她—在—哪—。”
一字一句,陆洐之说得很慢,下颚线紧紧绷着,目光里全是阴冷。
陆博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