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心惊,周勤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听她搬家卖公寓的事,除非是有人想知道。
她没法否认,只好承认,“是。”
周勤手机开的外音,有人自然听得见她的声音。
他顶着压力,声调不变,“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搬家卖房子?”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也复杂,沈知梨觉得他明白,“周哥,我有我的打算。”
周勤偷看身后的人,追问,“什么打算?”
沈知梨跟他熟,但他是傅锦墨最信任的人,她不能说,“总之这房子是我的,我想卖,可以卖。”
周勤懂她的意思,问不出来,转了话锋,“那你现在住哪儿?”
沈知梨自然不会透露消息给他,大晚上的,他应该也不好查。
“周哥,你放心,不会比之前的差太多,”沈知梨含糊其辞。
周勤,“……”
什么都问不出,但卖房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勤小心翼翼地问,“要查清楚沈小姐现在住哪儿吗?”
傅锦墨往后靠着后座,浑身都是寒意,“她不想说,你查清楚了,要干什么?”
周勤看他明显不高兴,自作主张,“卖房子和租房子应该是同一个中介经手,很容易查出来。”
他沈知梨不给傅锦墨时间做回应,自顾自地打电话确认相应信息。
对方不肯透露,但他言明要买这套公寓,才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周勤开车送傅锦墨前往沈知梨所住小区楼栋。
“下次别这么多事!”傅锦墨下车前,冷漠不耐地丢下一句话。
周勤,“……”
他这是为了谁?
……
沈知梨同周勤通完电话,眼皮子跳得厉害,预感不好。
她给许意欢发信息,让她帮忙打听一下赵景然这个人。
许意欢奇怪,多问两句,沈知梨正想解释,有人敲门。
她刚搬过来,没人知道,半夜敲门,实在是吓人。
沈知梨到门边,外面又没了动静,她以为是听错了隔壁的声音,下一秒,又有了声音。
“谁?”沈知梨隔着门,扬声问。
“开门!”男人嗓音沉冷,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的杀气。
沈知梨一惊,以为是幻觉,想开门一探究竟,又不敢动,万一真是,那真是要杀人。
她不动,靠着门板装死,心里却紧张又害怕,这才多久,他居然就找这里来了!
傅锦墨冷冷地威胁,“要我找人拆门?”
男人在气头上,什么事干不出,沈知梨信他,小心翼翼开了一条门缝。
透过门缝,看见堵在门口的男人,“傅总,您怎么找这里来了?”
好几天的时间,没说过一句话,心里的气还没消,但他好像比她更生气。
“你说呢?”傅锦墨沉着脸,冷幽幽地问,真像是要杀人。
沈知梨心有余悸,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时间太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她要赶人,甚至要关门,傅锦墨伸手阻拦。
沈知梨一看他右手,惊得松开门把手,男人推门而入。
门砰地一声合上,门框墙壁似乎都震了一震。
沈知梨往后退几步,凝神戒备,想他要是再做上次那样的事,她得跟他拼命。
“怕什么?”傅锦墨看她防备的模样,又气又怒,笑声冷冷,“胆大包天的女人,还会怕我?”
他迈着长腿越过沈知梨,皱眉扫着她新租住的小窝。
客厅很小,双人沙发,茶几,餐桌都没有,布置的东西都是从公寓搬来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他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要笑不笑地看沈知梨,不说话。
沈知梨最怕他这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她抿抿唇,“你是为了我卖房子的事来兴师问罪的话,房子是我的,我有权利进行买卖的。”
傅锦墨开口,“只是卖房子?”
沈知梨迎着他深沉冷冽的视线,轻轻吸气,“还有什么?”
傅锦墨问,“赵景然呢?”
男人敏感多疑,见一面的男人,就细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爱她呢!
沈知梨平平静静,“今天第一次见面,只是刚认识的关系。”
傅锦墨轻轻呵了一声,“白天搬家卖房子,晚上相亲,这是要跟过去划清界线,重新开始啊!”
相亲二字一出,沈知梨头皮一紧,她垂下眼,“既然您什么都清楚,又何必来问我呢!”
她这话等于是承认,傅锦墨胸口郁气更盛,“赵景然是什么东西,比得上顾晏清?”
“您不是说顾晏清的身份,我配不上他?”沈知梨看他,“我退而求其次,选择跟我门当户对的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