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也就您看明白了,在这个皇宫大内啊,从来就没有一个活人!”似乎是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秘密被说穿之后,有一种畅快几乎快要令这个站在月光下却没有一个人样的公公抓狂。
他本来被梳得好好的头发在不自觉之间散开,就像是一只鬼魅一般飘到了贾赦的面前,在闻了一口贾赦身上所散发的狂暴血气,脸上的笑容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
扭曲,疯狂,嫉妒,杀意!
贾赦是不会读懂人心,他懂得只有利益。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用那狰狞的表情告诉了他,一个人的嫉妒之下会是何等可怕,哪怕是将这本来应该是最为辉煌的世界也要化成鬼蜮的癫狂,真是,真是~无上的珍馐啊!
贾赦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所以,来选择吧,这位英雄,是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还是成为这个皇城根消失的一角?”
那柄弯刀几乎都快要递到贾赦的**部位的时候,贾赦的拳头也在瞬间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渗出,堂皇地砸在了眼前这位眼睛都快看不见瞳孔的公公脸上。
那厚实的感觉,贾赦觉得,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活了过来。
之前潜入江湖的厮杀,那对于他这个已经厮杀惯了的家伙来说,简直是一道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这位公公不一样,跟他所知道的那皇帝身边的四大监不一样,明明是在这个皇宫之中寂寂无名,却在无形之中以这个皇城根为总部,硬生生缔造了一个扭曲而又强大的无底窟。
皇帝默许了吗?太上皇默许了吗?
真是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贾赦在挥拳之后,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些恍若死了,明明自己老大被他打了都没有任何动静的太监们,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欢喜。
在千万人面前对战,他经历过。
在高手面前厮杀,他品尝过。
但是,在这些已经心死的人面前厮杀,却是从没有体验过,当然,现在体验下来,滋味不坏。
只不过,贾赦在回味那一拳滋味的时候,他也要面对因为这一拳而惊醒的鬼王。
那个太监的红衣隐入了烟尘之中,就像是之前跟在贾赦身后一样。
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
贾赦在下一刻,却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将这场战斗尽数交给了那被他关在了自己心中的另外一个自己。就像是惊醒一般,那粉饰表面的礼貌被扯碎之后,贾赦胸膛之中那颗心脏就开始发出恐怖的跳动声音。
“鬼,是的,我们是皇权之下的鬼,是被这个世道塑造的鬼,我们蜷缩在自己的角落之中,用最危险的眼神看着任何经过我们身边的人,直到那个人成为了我们的一份子。”
一只如玉的手从贾赦的身后伸出,按在了贾赦的脑袋之上,而那刻意修剪过的指甲是美的,哪怕是在月光之下,都能够看到那指甲上面用精密小刀所浮雕的一层猫儿嬉戏的样式,只不过,在此刻那些浮雕之中的猫儿却更像是一群受尽折磨的老猫。
“猫儿,是我们最贴心的的朋友,最懂的就是我们这些可笑人的心思,只可惜,它们不喜欢我们,因为我们跟它们一样,都是这里的宠物,哪有宠物不争宠的啊!”
只不过,在呢喃之中,那只玉手上像是被鲜血所染,怎么也洗不干净。
只见,那只手扣住了贾赦的面具,想要将那面具从贾赦脸上取下。但是,那位公公又不想要很完整地将这个面具取下来。可怕的指甲就顺着面具那眼睛的缝隙,伸了进去,似乎是想要在夺取贾赦性命之前先从贾赦身上拿走一点东西。
只不过,就在这位公公觉得自己的爪子快要成功的时候,贾赦本来有一点平静的身影突然变得有一些沉闷,就像是一块怎么砸都不会被破坏的铁块。
“刀劈不入,水火不侵,金刚不坏,横炼筋骨。”
如遭雷劈一般,那只恍若被鲜血染红的手一下子从贾赦的面具之上离开,就连那副面具都来不及从贾赦身上取下。
而此刻,贾赦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已经被锤炼到极致的肉身所养育出来的精神豪光从贾赦的眼睛之中,从面具之下缓缓地流出,就像是那只被太上老君锁在八卦炉之中锤炼七七四十九天的猴子在烟熏火燎中硬生生炼出的那双火眼金睛。
“真是不成想,我们这个小洞窟今天会有一位大宗师的到来啊,也不知道我们那位爷到底犯了什么忌讳才把您给招来的。”
那位红衣公公看着周围那群站着却没有一丝动静的干儿子们,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最后却是矫揉造作地伸出手打量着自己这个指甲,在发现一丝裂痕之后,脸上就留出了一丝惋惜。
“这可是咱家死了好几个干儿子才勉强从那位老手艺师傅那边学来的啊,您呐,要陪的!”
贾赦却没有跟这位公公搭话,只是转过身,看着脸色苍白,双手赤红的公公,看着这位默默将自己功体提升到极致的太监,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