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随手将自家手下送到自己手上的信件撕成了碎屑之后,任由狂风将其散落在天地之间。
“大人!”
那个看着自家大人如此动作,自觉自己这位心思深沉的大人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已经在不自觉之间单膝跪在了贾赦的面前,等待贾赦发号施令。但是,片刻之后,等到他抬头,却发现自家大人的身影早就已经不在他的面前。
就在这位因为失去了贾赦的身影而四处搜寻贾赦身影的男人陷入抓狂的时候,贾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一里之外。
贾赦随手将一片叶子取下来,叼在嘴中,在吮吸着其中所蕴藏的汁液的同时,贾赦的眼睛之中满是无奈。
“我的儿子这么蠢,大兄也看不出来吗?”
贾赦本来以为自己在离京的时候显露在自家兄长面前的实力已经足够令自家兄长意识到自己的强大,但是,贾赦从刚才的那些信件之中看出的却满是唯唯诺诺,满是对于他实力的不认可。
战争?
勋贵与外族之间的战争?
贾赦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输赢。
那些酒囊饭袋的出手,配合文官和当今的落井下石注定会造成失败,这种事情会令贾赦很不满,尤其是在这个朝廷不是没有能够将这场灭国之战一战而定的战将的情况下,尤其是在当今和文武百官完全忽略这场战争失利之后百姓的损失的情况下。
那口锋利的牙齿几乎瞬间将那大树经历千百年进化而变得异常坚韧,在草食性动物专门进化用来啃食它们的牙齿之下都需要反复碾磨的树叶咬断,碾磨成碎屑混着树叶的汁液一起进入了贾赦的口腔,成为了贾赦的食物。
因为心情的不爽,贾赦周身上下所压抑的顶级掠食者的气息已经开始散溢。本来因为步入山林,侵入了其他野兽的领地而被盯上的贾赦可以说在此刻已经感受不到那些本来应该将他视作饵食的猎物的身影了。
“战帅本来就是由灭国之战才会催生的可怕猛兽,偏偏又不愿意我去吸收那份灭国之战所生出的哀鸣和绝望,那么,我的陛下,您想要培养谁?”
在低语了一声,仔细想了想之前所碰到的那两个将领,又想了想在朝堂乃至九边之中举足轻重的将领,贾赦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只是,如果现实真的按照贾赦的所思所想进行的话,茜香国可能还不够。
不过,贾赦可是相当期待那位已经拿到了自己修行之法的家伙会得到何等的栽培,会成为何等的强者,从而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在将口中那略带苦涩的树叶碎沫吐出之后,贾赦拨开了无数树枝的遮挡,来到了他已经期待许久的那座名山大川的面前,哪怕在他的感知中,这座山上面多了很多与这座山完全不符的气息。
可,那又如何?
那个端坐在山顶的邋遢道人的气息只是随着呼吸,贾赦都能够感受到那浩大的气息之下那些簇拥在这座山林之间的气息的渺小。
埋伏?
贾赦自信,那个邋遢道人是不会邀请那些鸡零狗碎的垃圾来助拳,更不会将自己的至交好友叫过来压阵,更不会想要在他登山之前消耗他半分半毫的气力。
那是天下第一,且就算是他自认天下第二也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的魄力。
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贾赦的脸色有一些郑重。
没有到他这种层次是根本不会体会到那位张邋遢所带给他人的压力的,那是一整座武当山都难以压过的气息,那是一个道人于此间寻到了一份感动,将这片天地都化作了自己的道场,在佛家称菩萨,在道家称真君的境界才会造成的压力。
为什么天下所有人都会胜不过这个男人?
平日里论道练拳,道高一线便是高得没边,更何况,那个男人早就已经不再是人这个范畴可以描述的生命了。
不过,好在如今的贾赦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如此,贾赦在面对张邋遢之前,还是觉得要做好一个访客该有的礼仪才行。
在吞吐之间将山间的清风和雨露尽数招来,将自己身上的污垢尽数擦去,将自己身上所沾染的血水也洗涤干净,待到贾赦确认即便是上半身的衣服有一些破损,也没有半点失礼的样子之后,他才抖了抖衣袖,缓缓地走了上去。
“武夫兼丘八,贾赦特来拜山,还望张真人一见!”
贾赦站在武当派山脚的门坊处,声音却像是虎啸一般,仅仅是吐出就将整个武当山的气息给压了过去。
狰狞,凶狂,傲慢,霸道……
贾赦的气息在翻滚之间转瞬就从山间的清净之中挣脱,回归到了作为武夫和丘八该有的样子,回归到了武夫和丘八顶点该有的姿态。
与此同时,就在贾赦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严阵以待的武当派诸多道派的派长的脸色也是一变。
他们本来以为在集合他们全部人之力,再结合已经在此地盘踞多年而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