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贾敬给我的信?”将信件捏在手心,本来瘦骨嶙峋的手臂迸发出来了一股惊人的力量,在一瞬间就将那封信件给撕碎,碾磨成了粉屑,随着这位南安郡王的暴怒而化作了漫天烟尘。
老南安郡王在前些日子已经从前线收到了自家孙儿被困的情报,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孙儿居然没有写信向他求救,反而是向京城之中的那两个被文官限制住的废物求救。而那两个家伙转手就将拯救他孙儿的事情扔回到了他这个老家伙的手中。
真是好算计!
哪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京城的那群勋贵已经不是之前跟他同一个时代豪气冲天的家伙,但是,在此时此刻还要被那两个小家伙算计,老南安郡王多少还是有一些愤怒。只是,在看到自家妻子担心的眼神,他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些家伙到底是跟我们同个时代发迹的家伙,在那些大猫小猫疯狂地派遣手底下的人来帮助孙儿的时候,他们就直接要求我们动用我们南安郡王府的底蕴。”
老王爷的声音微沉,他也没有想到宁荣二府如今主持之人会在这个时候直接看破他们南安郡王府的示敌以弱的想法。其中所藏之心思之深沉,令老老爷想起了当年还曾经并肩作战过的那个老兄弟,那头老毒狼。
只是,就在老王爷还在思索在摆脱宁荣二府之后的行动计划的时候,老王妃可不管这么多,直接取出了老王爷放在她这边的半个钥匙,送到了老王爷的手中。
“王爷,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孙子,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可怎么活啊!”
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哭腔,老王妃这辈子除了在年轻的时候要担心老王爷在战场上受伤以外就没有因为什么事情担心过。而现在,老王妃一想到她的孙儿陷落战争,那颗提起来的心就怎么也放不下来。
只是,在下一刻,她那双眼睛之中的伤感和焦急就被自家丈夫眼中的冷静和平淡给冲刷干净了。
“王爷!”
老王妃还想要说什么,低声喊了一声老王爷,但是,老王爷却在自家妻子唤他的时候将自己妻子送到自己手中的钥匙握得紧紧的,没有半点回应自家妻子的哭嚎的打算。只是,在片刻之后,这位老王爷才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病榻之上起身。
“咳咳咳~”
脸上因为咳嗽而生出的潮红褪去之后,身形异常枯槁的老王爷在自家妻子的伺候之下穿上了作为南安郡王才能够穿上的衣服,缓步走出了这间已经许久没有走出的房间。
“王爷~”老王妃作为老王爷的枕边人,自然知道这位南安郡王府的天这段时间是何等的虚弱,真的是时日无多了。本来老王爷靠着上好的药材吊着性命,在整日卧床,没有活动的情况下,还能够苟活一段时间,但是,如今却走出了房门。
如今的老王爷的每一步都是在消耗自己的寿命和元气。
但是,就在老王妃想要出言阻止王爷自己前往秘库的时候,老王爷一把握住了自家老妻的手,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凶恶。
“这只能由我来开启,也只能够由我来做这个罪人。”
如果不到必要时刻,老王爷也不想要在自己这个身体已经元气大伤,根本无法恢复的情况下消耗寿元去开秘库,但是,他不得不做。
如果他的孙儿也死了的话,他那曾孙根本挡不住那群豺狼虎豹,更抵抗不了京城那边的压力,到时候他的孙儿估计也要跟北静郡王那般成为了名存实亡的君王。祖宗基业,绝对不允许重新落入那位陛下的手中。
从当今打压勋贵开始,老南安郡王就对他保持着十足的警惕。也正是因为这份警惕,老南安郡王才意识到了当今和太上皇两父子的对立大半是装出来的——从来没有卸下全部权力的太上皇和执掌朝纲的当今权力的冲突不可避免,但是,对于武勋的忌惮从来是一致的。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南安郡王苍老的身子在他家老妻的搀扶之下,一点点地挪到了一座假山之前,在颤巍巍地将自己手中的钥匙和自己保存的那部分印章取出印在其上,看着机关运转而打开的大门,老郡王松开了妻子的手,一步步扶着墙体,慢慢地挪进了黑暗之中。
只是,片刻之后,老郡王苍老的面孔就重新从那扇大门之中走出,手上多了一个虎符。
“王爷!”
只是,还没有等到老王妃说什么,她的意识就已经陷入了昏迷。
老王爷根本没有在意自己此刻所做的事情对自家妻子来说是何等的残酷。他只是默默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虎符:“传我命令,救我孙儿回来,其他人皆可舍弃,皆可杀戮。”
其声音有一些声嘶力竭,但是,虎老余威在。
在这位老王爷瞪大自己的双目的时候,那一身荣华富贵和风霜雪雨所磨砺雕琢出来的可怕气息也从这位老王爷身上弥漫。
而就在老王爷身前,在那枚虎符出现的瞬间,黑衣人就从老王爷根本没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