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上次打人进监狱了,坐了三天牢?”
“这么多天没来学校,已经不止三天了,你还知道丢脸,那你怎么还有脸再回到学校的?”
“学校有你这种人,就是丢脸,你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无数指责的声音包围青竹,他们越说越激动,不断有人抬手推搡青竹,青竹无路可走,只能不断后退。
她面色苍白,“你们不要过来……”
众人嗤笑。
这么多天没有乐子可玩,“乐子”本身回来了,自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
“那天打人的时候你不是很牛气吗?现在装给谁看呢?!”
不知是谁上手去拉扯青竹的衣服,青竹打开一只手,又有无数只手伸过来。
她像是掉进光怪陆离的鬼怪屋里。
青竹真想拿把枪将所有人突突了。
她忍住,“你们再不住手,我就报警了!”
“报警?”
有些人忌惮,有些人不屑。
“你没权没势,报警有什么用,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凭你的身份地位可以翻出什么水花吧!”
青竹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到地上,皮肤上立刻浸出血来。
青竹四周都是人,密密麻麻的站着,青竹抬头看不清他们的脸,她手掌枕着小石子刺着她的皮肤。
夏季太阳炽烈,光亮照着土地。
自上而下看众生,所有人都像蚂蚁,渺小无力。
蚂蚁聚成群,像是在分食食物。
蚂蚁散开,食物分散殆尽。
烈日下,头发凌乱的少女死寂般地躺在地上。
直到一把伞撑到头顶,挡住光亮。
是慕容昕。
青竹动了动无神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盯着慕容昕笑起来,像是个疯子一样。
青紫的嘴角咧地很大,她散乱的头发在她身后起伏像是海中的海藻。
慕容昕静静站着,她其实一早选择了旁观者的角色,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的巨大,因为她的命中之人宋成。
她撑着伞,心中隐隐有些恻隐之心,想到那天晚上青竹还算正常的样子,她弯腰想将青竹从地上拉起来。
青竹拍开她的手,笑容阴郁,她撑起手缓缓从地上坐起身。
腿部胳膊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慕容昕垂下眼躲避似的不去看。
青竹问,“为什么要假好心?”
慕容昕捏紧手中的伞柄,“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空穴来风。”
慕容昕控制不住说了心中所想。
青竹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觉得他们做的对,为什么还要来可怜我呢?是为了满足你可笑的高高在上的同情心吗?!”
慕容昕道,“不是,是为了还你那天晚上给我带路的好心。”
“你换完了,可以走了。”
青竹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泪,缓缓靠近她,嘴唇凑到慕容昕的耳侧,“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就当是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上。”
慕容昕指骨泛白,听到青竹在她耳边轻轻道,“十日后傅佛衣的生日宴会你最好不要来。”
她皱眉头,还未没有多问一句,青竹纤细隐隐癫狂的身影朝着校门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