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点头：“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杀了。如果只是收编，只要那只海兽臣服于奥赛尔，没道理信仰它的人不臣服奥赛尔。”
决策团几人对视一眼。
“他们之间有矛盾，可以利用。”
“小孩容易入手，但他们知道的应该不多。”
“老人的信仰应当是最坚定的，以老人为突破口能拉拢过来。”
“那些妇人...”明显犹豫，“她们可能恨，但她们的丈夫成了人质，我们甚至不知道那些人被扣在什么地方根本没法解救。”
“但是他们的孩子，父母亲人还在。”
萤曲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这个动作于她而言太过于平常，除了最新加入的寒乙，其他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都知道那是萤思考时的习惯，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制定出适合的计划并落实下去。
寒乙毕竟是新人，他并不知道决策团的习惯，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
“这些都是奥赛尔这边的麻烦，跟梦之魔神有什么关系？”
他记得他们要商量的是如何让梦之魔神和奥赛尔狗咬狗，要的是让奥赛尔的人产生危机感，但现在怎么都讨论那些人没有说明他们要传递的信息？
萤视线落在他身上，嘴角弯了弯：“他们是奥赛尔派来的间谍，他们说的话奥赛尔当然会信。所以情报需要从他们口中传到奥赛尔口中。但是，能让他们相信某个破坏两位魔神之间盟约的情报并不容易，所以需要适合的人，那些被他们压着成为‘人质’的人就是适合的人。我们现在需要分析这个情报从哪类人的口中传到他们耳中最有说服力。”
老人？
小孩？
还是妇女？
各有利弊，所以需要决策团的人思考方方面面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寒乙这下明白了，他也很快有了主意：“如果是这样，我推荐那些妇女们。”
所有人看了过去等待他的理由，寒乙却被这些视线吓了一跳，有些窘迫地呆在原地。
萤温和地笑了：“不用紧张，说说你的看法。”
那笑容好似有魔力，至少寒乙松了口气。
“萤大人说过，我们要让奥赛尔相信梦之魔神之所以与漩涡之魔神结盟是包藏祸心，想要把奥赛尔的人类子民也打上烙印成为她能力的养料。如果是这样，更紧张的其实是那些妇女。她们的丈夫被奥赛尔扣下作为人质，如果梦之魔神真的需要跟漩涡之魔神做‘交易’，最有可能被交易出去的人就是她们的丈夫。”
“她们不需要想得很深入，只需要知道他们的丈夫身陷囹圄，并且有可能成为弃子。也正是因为她们想得不够深入，奥赛尔的子民们才会相信她们的说法。”
一切不过是因为担心她们的丈夫。
既然是担心，又怎么可能是谎言？
寒乙话音刚落就有人赞同。
虽说同样有人保持中立或者反对意见，但萤确实偏向于此。
寒乙一看这情况，又说：“其实也不需要局限于那些妇女。梦之魔神给子民们打下烙印以供养她自己的能力这样的情报并不容易传到妇女耳中，反倒是小孩子比较不让人有戒心，可能会‘无意间听到’这样的谈话。”
借由小孩之口传到妇女耳中，再由那些担心丈夫的人传到其他人耳中，形成闭环。
如此一来，倒是能成。
萤去找摩拉克斯，说明他们的计划。
他们的计划已经拟定，但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需要摩拉克斯帮忙。
“你是说，要让我当着他们的面研究梦之魔神的子民脑袋里的烙印，并且把‘他们都是梦之魔神力量的养料’这样的消息公之于众？”
知道这种研究不适合光明正大的萤说：“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摩拉克斯颔首：“但也要有会传出去的人。”
萤嘿嘿地笑：“就是‘不经意’被普通人知道就好。而且对方还会配合，这场戏不难演。”
“戏？”摩拉克斯微微垂眸，对上萤略微讨好又有‘我这都是为了天衡’的理直气壮的表情的时候微顿。
他移开视线：“倒不是戏。我在瑶光滩研究过死去的夜叉，他们身上不仅仅有烙印，还有魔神才能布下的禁锢。想来梦之魔神就是以此来驱使夜叉为她效力。而战场上死去的‘无用夜叉’也会因为烙印被迫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做一场梦，给梦之魔神提供最后的力量。”
萤的眉头皱了起来。
虽说有些不忍，但还未被拉拢的夜叉终究是敌人，她也不会说什么。
摩拉克斯看她的样子就明白她没听懂自己话外之一。
他说：“不是戏，那就是事实，不需要演。”
稍微停顿片刻，摩拉克斯补充：“你也不用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