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声厉喝。
记忆深刻的声音让我的脑回路瞬间冷静下来,于是那块板砖在半路改变了路线,板砖贴着陈大驴的头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犹如坐着极速穿梭的过山车抵达了终点,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回过头看去,没错,是我们班主任赵慧清老师。她气愤地瞪着我,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
她快步走到我们面前,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疼得我龇牙咧嘴。
赵老师指着我的鼻子,怒斥道:“好啊你,出了学校就打架,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是吧!”接着,她把学军扶了起来,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学军忍着疼,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是陈海波欺负人,不是我们和他们打架。”说完他到处找着那三个人,那三个小子早就溜了。我们班主任赵老师也教二班语文课,都是高三的学生,对老师天然带着畏惧,看老师来了不溜才怪。
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赵老师及时出现,不然后果很严重。
刘春红看到赵老师,就像看到了最亲的人。她飞快的跑到赵老师身边,抱着赵老师手臂哭诉着。
赵老师也是一头雾水,这件事还和刘春红有什么关系吗?她轻声安慰着刘春红,让刘春红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陈海波滑溜的像耗子。一看情况不妙,拨开人群,撒腿就跑。
赵老师也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喊道:“陈海波,你给我站住。”
这货还回了一句,“赵老师,我回去晚了,我爸会收拾我的。”
赵老师气得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后来,她又问了刘春红几句,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陈海波他们从商店里出来正好看见了刘春红,他就让两个人截住了刘春红,非让刘春红答应和他交朋友。就在刘春红急得差点哭出来时,英雄救美的张学军挺身而出。后面,就是我看到的情景了。
赵老师又问学军要不要去医院,学军说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
轮到我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赵老师劈头盖脸的训了我一顿,我忐忑不安的想着,不会让我请家长吧?还好赵老师只是觉得我太冲动了,批评教育了一顿就让我送学军回去。
赵老师骑车带着刘春红离开了,我和聂琳、学军一起往家里走。学军一路吹嘘,让我忍不住调侃他,“行了,我的大英雄,我们都知道你勇气可嘉。”
“嘿嘿!”路上回荡着我们三个的笑声。
走到路口,聂琳就要和我们就分开了。我俩看着她走远了,才一起往家里走去。
“学军,哈哈……看看你的模样,和刘奶奶家那只大花猫一样。先别回去了,去我家洗洗脸。”
“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吗?”他不信,自己从书包里拿出文具盒,打开里面有一块小镜子,照得那个仔细。
看他照镜子笑的我肚子疼,我俩也走到了学军住的那个单元。我和学军住同一栋筒子楼,中间只隔着一个单元,他父亲和我爸还是一个单位的。
“真不去我家吗?我妈又不会笑话你。”我问道。
“不去了,回去就说踢球摔了一跤。你赶紧回吧!”说完他又笑了起来,“小杰,你和聂琳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俩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你当你是福尔摩斯呢!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懒得管你了。”说完,我背着书包就往家里走去。
我们住的这几栋楼都是矿上分的家属楼。一共有4层、前后有阳台、屋里有卫生间,没有暖气。厨房不是用砖砌的炉子、就是铁炉子,做饭和冬天取暖用的都是煤,也是我们这里唯一的资源。
到了我家门口,我用那把栓在书包背带上的钥匙打开了屋门。推开门,就看见了我妈,她在厨房做着饭。
她系着一个围裙,切着菜。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小杰,回来了。”
“嗯,妈,我回来了。”
这时我的心里是惶惶不安的,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你这孩子,怎么了这是?在学校又惹祸了?还是又打架了?”我妈有点着急的问出了灵魂三连问。
真的是知儿莫若母,一点细微的表现,就让我妈觉得我心里一定是藏着事。
我紧靠着关上的房门,停滞了片刻,回应道:“妈,我没事,没给你和我爸惹祸。就是看你下班回来还要给我们做饭心里难受,这些年,我什么也没有帮你做过。”说完,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眼泪沿着脸颊滑落至嘴里,咸涩的滋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你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家里的活不用你干,你好好学习,比啥都强。好了,出来洗手吧!一会儿,你爸回来就吃饭。”
“嗯,知道了!”我答应了一声。
从上初二开始,一直到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