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天地颠倒,谢登科在自己的识海看到一条巨大无比、铺天盖地的蛇。
那和自己一般高的蛇目,瞳孔流动着金色的光泽,用一种阴险狠毒的眼神锁定他,一字一句地道,
“离云翩翩远一点,不然,你会知道后果……”
谢登科强自镇定,“知道了。”
待大龙离开识海,谢登科理了理天青色的衣衫,不易察觉地舒了一口气,
“我的师父是四长老秦天放的弟子,我在燕山派也是有靠山的人。你觉得我若是出了什么闪失,四长老会不会去找二长老?”
大龙吃了一惊,秦老头元婴后期巅峰,距元婴大圆满一步之遥,有望化神。
虽然他和灵宠绑一块儿也打不过自己,可他嫉恶如仇,是个旁人敬而远之的硬茬儿。
他打不过,可傅渊能收拾自己啊;就算傅渊不在,傅晚秋被人闹上门告到老祖宗那里,自己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来之前大龙也知道,慕云峰乃四长老一脉的老巢,但谢登科一个小小筑基弟子,谅他也不敢声张。
谁知他竟还是个得宠的徒孙,把秦天放放出来丝毫不怵。
想到这里大龙已经心虚了,嘴上却犹自强硬道,
“我会怕他?他和他那只笨象,两个捆一块儿也不够我一条蛇打。”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已经倒退着打算溜走。
谢登科道,“慢走不送。我不知道你是为傅家的哪一个纨绔子弟而来,你回去奉劝他一句,和我公平竞争可以,仗势欺人不行!”
大龙无法,秦天放座下和他一样都是犟筋,它还真有点惹不起,还是回去守着傅青山。傅青山应该也快成功了。
此时傅青山结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浑身筑基灵液旋转成一个碗口大的漩涡,只要浓缩到一寸大小就算大功告成。
大龙又等了七天,金丹总算眼看着快成型了,已旋转浓缩至鹅蛋大小,再缩小一倍即可。
一般的金丹都是淡金色,只见那金丹却是橘色与黑色交错在一起,这是傅青山觉醒的两种灵火,三昧真火与地狱孽火。
傅青山突然看到了云翩翩,他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云翩翩娇羞的看他一眼,穿得很是清凉,朝山洞深处跑去。
傅青山紧紧跟了上去,用力一扯把她搂入怀中。
他像中了媚毒一样把她的衣衫扯成碎片,跨坐在她身上。
突然,他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与云翩翩,正在疯狂的动作。
傅青山目眦欲裂,抽出飞剑欲杀之而后快。
转眼之间,他又与云翩翩滚做一堆,行动间飘飘欲仙。
他又看见周围有许多的男人,诡异地与云翩翩纠缠在一起。
他们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云翩翩也变成了许多个,好像是云翩翩,又好像是他认识的别的女人。
他只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又听到了窃窃私语:
“这货什么来头,筑基升金丹就引来了域外天魔。”
“管他什么来头,等他乐到极点的时候,吞噬了他的真灵,我们就可以在这一界为所欲为。”
“他好像有点清醒了,你们他娘的行不行啊?不行我上!”
大龙守着傅青山,也感觉到了。
有看不见的魔物在侵蚀傅青山的真灵印记,它立刻解开封印结婴。
傅青山终于明白了,他最怕的事情有二。
第一、害怕晋级金丹过不了心魔这一关,怕辜负天才之名,辜负了父亲、辜负了傅渊、辜负了傅家所有人的殷切期望。
担负不起报仇雪恨的大任,也担负不了傅家的未来。
第二、二十五岁之前,他都是一个端方君子,他尽一切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完美。
直到那次遇险,他开始对云翩翩产生了连自己都感到可怕和恶心的**,他总是忍不住想疯狂的占有她,欲壑难填。
他知道她不爱他,也许一次两次的救他不过是把他视为姐妹,视为兄弟……是为了兄弟义气而救,而不是救一个心爱的男人。
他总担心失去她,如果真的失去她,他该怎么办?
心魔来了,来让他痛苦、堕落、疯狂、毁灭。
但心魔不知道,他隐藏在心灵最深处,最幽暗的自己想要什么?仅仅是欲吗?
幸好,上次她去而复返让他以为这辈子挥之不去的痛苦,不再重要。
那么,域外天魔,好得很!
傅青山的浑身迸发出熊熊烈焰!
这烈焰却是近乎透明,把一切神魂类的异物焚尽,白光一闪,一切归于寂静,连灰烬都不会剩下。
傅青山的金丹也迸发出一阵白光,然后黑色与橘色之间,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近乎透明的白色,就像鸣涧峰的山涧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