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凭借不凡的轻功,只用了两天工夫,便将庐州周边的情况摸清楚了。
他并未试图封锁庐州通往庐江的信息渠道——纵使他武功高强,也无法独自覆盖如此广阔的地域。
毕竟,蒙军正在庐江东面的巢湖训练水师,显然是为了未来的长江水战做准备。
他料定四大恶人的兵马已经抵达庐江县,便决意将探得的军情送往庐江城中,于是与夏提努尔一道向南疾行。
途中,忽然有四骑快马迎面而来,易逐云一眼便认出那是蒙军的哨骑。
他迅速将夏提努尔放下,连同行囊一起置于地面,随即纵身过去。只见他如鱼游浅底般,几道寒光闪过,四匹骏马的前腿齐齐断裂,纷纷向前跌倒,尘土飞扬。
此时,易逐云已将长剑收入鞘中,脚下借力,身形倒跃至半空之中,随即一式“龙跃云津”凌空击出,一声巨响,尘土弥漫,四名敌人倒地毙命。
落地之时,易逐云脚步微移,将四具尸体一一踢至夏提努尔面前,堆叠成一堆,再发力将四匹马踢向一侧,远远抛开。
返回夏提努尔身旁,易逐云开始剥取四人身上的皮甲。
夏提努尔见状,惊道:“你你这是做什么?”连忙扭过脸去,不愿目睹。
易逐云笑道:“这等虏丑,的确让人难以直视,不过你也该瞧瞧才是。你看他们剃的发型,简直就像鬼子一般,真不知蒙古女子是如何忍受得了?”
一边吐槽,一边将四人的皮甲与衣物脱下,将尸体扔往远处。
在检查这些衣物时,他发现了一块羊皮,上面绘满了不明的符文,显然他并不认识。
按常理来说,庐江与桐城戒备森严,这些哨兵的武艺根本不具备潜入的能力,但看来还是有些细作混了进去。
易逐云缓缓站起,拉过夏提努尔,将那羊皮纸递给她,问道:“这上面记的是什么?”
夏提努尔接过羊皮纸,瞥了一眼,笑道:“你就不怕我诓你?”
易逐云笑道:“何惧之有?就算你骗我,想取我性命,恐怕比登天还难。即便是雷寂大师无痕,上次四人联手偷袭也没能奈我何,现在的我,正要去找他算这笔账!”
夏提努尔一怔,惊道:“你是步惊云?”
易逐云摇头道:“我叫李无忧。”
夏提努尔心中了然,将羊皮纸递回,淡淡道:“上面没多少内容,只说南朝派来了援军,约莫有六七千人,在庐江县集结。”
易逐云接过羊皮纸,叠好揣进怀里,心想:“不知道庐州城中的兵力如何,是否足以发起反击?现在看来,双方都已明牌,如何打牌成了关键。这几千援军能否让这场战争的天平倾斜呢?”
他望向夏提努尔,目光灼灼:“瑶光,你……”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心中仍对她有所保留,只轻轻抚了抚她的发梢,笑了笑,柔声道:“咱们走吧。”
夏提努尔眨着明亮的大眼,笑道:“你这是在求我帮忙吧?”
易逐云昂然道:“我何须求你?这世间的事,还没有什么能难倒我!”
说着,他将那四人的皮甲衣物藏匿于路边,并留下简单的标记。转身之际,却见夏提努尔轻哼一声:“自视甚高。”
易逐云毫不在意,背起行囊,一把将她提起,让她坐到自己的肩上,随后一路飞奔。
秋风凛冽,青丝飞扬。
夏提努尔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开口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易逐云笑道:“等这场仗打完了,你想去哪里?”
夏提努尔道:“我想去临安。听说那里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我很想去看看。”
易逐云道:“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也想去看看。”
夏提努尔道:“你不是武功高强吗?谁能杀得了你?”
易逐云道:“你能啊。再高的武功,最终还不是败给了美人儿?”
夏提努尔道:“我要是有这本事,还会被你挟持么?”随即反应过来,意识到他在夸奖自己貌美,心中暗暗欢喜。
易逐云一路上不停地夸赞她,甜言蜜语络绎不绝,夏提努尔心情大好,仿佛自己真是瑶光仙子降临人间。
二人来到庐江城近郊,易逐云顿住脚步,将她轻轻放下,道:“与我同行太危险了,不如我送你入城,待战事结束,我再来接你如何?”
夏提努尔道:“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易逐云摇了摇头:“我下不了手。”
夏提努尔怒道:“那你岂不是要让别人来取我性命?”
易逐云道:“我也舍不得。”见她满脸愠色,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自己,心想:“这小姑娘,难道是在演戏?”
于是也不再搭理她,独自一人疾驰至庐江城前,将自己绘制的敌情图,盖上自己的印记,用飞刀钉在城楼上。
返回时,发现夏提努尔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