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嗡嗡振动的手机,对余笑说:“睡吧,没事的,你弟弟很快就可以做手术了。”
余笑恍然点点头,闭上眼,紧紧抓着手机放到胸前,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屋里熄灯了,陈蜻蜓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余笑在黑暗中说:“你接电话吧。”
陈蜻蜓挂断电话,说:“没事。”
她点开微信,顾不上看宋拾染发来的几十条信息,先给他回了一句,“刚刚在忙。”
宋拾染终于联系上了陈蜻蜓,侧头对正打电话的蔡斯文说,“不用了,找到人了。”
蔡斯文点点头,对电话里的人说了句找到了,然后低头挂断了电话,一滴汗水落到手机屏幕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紧绷的满头是汗。
宋拾染拍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辛苦了,回去吧。”
蔡斯文嗯了一声,想起来什么,说:“宋董,机票还退吗?”
宋拾染沉默片刻,说:“不退了。”
蔡斯文说:“那一会儿我安排司机送您去机场,明天上午和审计那边八点的会,您看用不用改期?”
“推迟一个小时,我会尽快赶回来。”
蔡斯文犹豫了下,点点头,“好。”
他退出董事长办公室,走到外面时,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到男人背对着这边,静静站立在巨幅落地窗前,摩天大厦外灯火交织,想起宋拾染那双冰冷幽暗的双眸在陈蜻蜓的消息跃上屏幕的那一刻,仿佛闪过一道明亮的流星。
蔡斯文想,老板是真的在爱那个女孩。
陈蜻蜓发消息:“刚刚不太方便接电话。”
宋拾染发了个嗯,“现在要睡了吗?”
“已经躺在床上了。”
“好,睡吧。”
陈蜻蜓发了句晚安。
宋拾染回了句晚安。
陈蜻蜓的消息没再发过来,宋拾染滑动着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眼神微黯。
陈蜻蜓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在联系不上她的一个小时里有多恐慌害怕吧。
他好像突然变成了杞人忧天的那类人,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老天会突然收走他的幸福,他唯有不错眼的盯着陈蜻蜓,才能把心放在肚子里一会儿。
宋拾染闭了闭眼,苦笑,他爱惨了陈蜻蜓。
凌晨五点,最南边的沿海城市天已经亮了。
陈蜻蜓入睡前预约了网约车,当她们迎着清冽的空气走到基地大门的时候,网约车司机已经在等了。
余笑说:“不用陪我去机场,我自己可以。”
陈蜻蜓说:“一起去吧。”
余笑抿着了下唇,说:“你去找教授帮我请个假吧,还有,我把你借给我钱的事告诉教授了,他应该有话要对你说。”
陈蜻蜓无奈的望着她,只好答应了。
南丰基地的工作时间在清晨五点就徐徐拉开幕布。
陈蜻蜓在生态棚里找到了郭精益。
郭精益吃早饭前喜欢先去田间地头看看玉米苗,再拐回餐厅吃饭。
陈蜻蜓走进生态棚。
郭精益放下手里的农药,拍了拍手,说:“笑笑走了?”
“是。”
郭精益说:“笑笑给我发消息,说你借给她了三十万。”
陈蜻蜓点点头。
郭精益的眉宇紧紧皱起,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上浮现一些不认同,说:“我知道你想帮她,但是这笔钱数额太大了,这不是三万,而是三十万,你拿父母的钱问过他们的意见了吗?你知道农民辛辛苦苦干一年才能挣多少钱吗?你想帮她是好意,但是方式是不对的,你一个小孩子别去拿父母的辛苦钱去发善心,这样对你的父母是不公平的。况且即便要借钱,也是我借给她。”
郭精益顿了顿,闷声说:“我已经在帮她筹钱了。”
陈蜻蜓说:“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是我的信托金,我可以随意支配,昨天我转钱的时候我爸爸也已经知道了。”
郭精益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什么人给孩子留几十万的信托金随便的花?
他的眼睛因为质疑,眼皮都褶成了一层又一层,即便陈蜻蜓这么说,郭精益也觉得不可,认为她年纪轻轻不知挣钱辛苦,于是说:“不行,我还是要亲自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我这边有十几万,我先替笑笑还给你。”
陈蜻蜓无奈,说:“那好吧。”
郭精益拿起手机,说:“报你爸爸的电话号。”
陈蜻蜓说了出来,郭精益在拨号键盘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入,11位电话号输入完的时候,郭精益的通讯录上弹出来“陈惜池”这个名字。
郭精益诧异的看着“陈惜池”三个字,又抬头去看陈蜻蜓,说:“你、你爸爸是——陈惜池?!”
陈蜻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