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蜻蜓看了下时间,还差五分钟就要23点了,她给宋拾染发微信,“宴会还没结束?”
“嗯。”
陈蜻蜓翻了个身,侧身玩手机,打个哈欠,努力睁了睁眼,慢慢打字,“头很疼吗?不能中途离场吗?”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宋拾染重新靠在沙发上,给陈蜻蜓打去了视频电话。
陈蜻蜓只好从床上坐起来,按了接通键。
宋拾染笑到:“不是很累吗,还不睡。”
睡啊,但是被叶妃雯的消息打扰了,所以又清醒了。
陈蜻蜓通过视频发现他身处一个房间里周伟挺安静的,于是问:“在休息室?”
“嗯,头疼,找了个地方休息,宴会是长辈的寿诞,中途离场不太合适。”
陈蜻蜓点点头。
宋拾染笑着说:“下次想看的话,我找个跟拍全程跟着我。”
陈蜻蜓:“……”
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宋拾染说:“困就睡吧。”
陈蜻蜓慢吞吞的问:“你头还疼吗?”
宋拾染单手按了按额头,说:“还有点。”
陈蜻蜓说:“需要我陪你聊天吗?”
宋拾染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将领带又重新拉开,解了喉结下方的第一个扣子,呼出一口气,笑着说:“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蜻蜓点点头,一副不太聪明清醒的样子,每一次做完爱她又困又累的时候就会这样。
褪去那层理智的外壳,她的内里和大部分同龄人一样,呆呆的萌萌的,时而在困倦的时候闪现出来,让宋拾染一看便爱不释手。
有时候宋拾染会希望,陈蜻蜓永远都这样傻乎乎的就好了。
但也只是想想,他更爱那个从不因任何人改变坚韧冷静的陈蜻蜓。
陈蜻蜓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又滑了下去,索性在宋拾染面前也不注意形象了,舒服的躺在枕头上,侧身看着手机屏幕,“聊什么?”
宋拾染看着她像小猫似的懒洋洋,说:“那就聊宴会开始前最后那个话题。”
之前和宋拾染聊的最后一个话题是……
“不戴是什么感觉?”“什么时候给我生宝宝?”
他们同时开口,前一句是陈蜻蜓问的,后一句是宋拾染说的。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在祖国的十万八千里之地用一个小小的电子屏幕互相对视发呆。
言语诠释内心,由此可见,对于上一个话题,陈蜻蜓在意的是戴不戴,而宋拾染的重点是生宝宝。
宋拾染没撑住笑了出来,眼角染着浓浓的笑意,朗声说:“我的宝贝啊——”
陈蜻蜓被他笑的脸皮发热,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今天晚上一直在想的事给说了出来。
但显然宋拾染的点是在孩子上面。
宋拾染这么被逗乐了,笑得不能自己,陈蜻蜓没眼看他,直接把手机反着按在了枕头上。
她闭着眼听手机里宋拾染带着笑意的说话声,“唉,我不笑了,让我看看你,我没有笑你,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太可爱了,总是给我惊喜。”
陈蜻蜓拽过轻薄的蚕丝被盖到头上,心想,这有什么可爱?
宋拾染对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说:“你能在意这件事我真的挺高兴的,说明——”
他压低声音,声线微哑,说:“说明你也乐在其中,这是对我最好的认可,我说过,能让你感到舒服是我的荣幸。”
陈蜻蜓抿唇瓣重新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宋拾染说:“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感觉会很好。不过我只有你,你应该知道我们从来没有不戴到最后,所以,非让我谈感觉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即便戴了我们也能乐在其中,同理,不带的话……那就快乐加倍。”
陈蜻蜓抿唇,听他说的这般真诚认真,慢吞吞的“哦”了一声,眼神里有几分若有所思。
“你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宋拾染把语气放缓,尽量不吓到她。
陈蜻蜓是个好学正,从不吝啬思考和提问题,她安静了一会儿,说:“还有别的避孕措施吗?”
宋拾染的眼眸变幽暗了,说:“有,但是你要明白,其他的措施都要建立在‘你有可能怀孕’这个事实的基础上,只有你接受了避孕失败的后果,我们才能去尝试其他方法。”
他嗓音微哑,漆黑的双眸里有令人心悸的缱绻,缓缓说:“因为,如果你怀孕了,我一定不舍得让你打掉孩子。”
宋拾染深深的目光穿过薄薄的电子屏幕凝视着陈蜻蜓,仿佛在凝视某个未来。
陈蜻蜓感到胃部和胸口收缩发紧。
为一个男人孕育他的孩子吗?她做好准备了吗?
休息室的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像是暗示结束的序曲。
宋拾染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