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太极他们去哈达附近打猎之前,莽古济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兄长昂阿拉坐在一起。昂阿拉,是衮代和努尔哈赤堂哥威准生的第三子。三个孩子都被努尔哈赤带到身边抚养,却只有最小的这个昂阿拉活到了现在。
如今莽古济看莽古尔泰失势,甚至还一蹶不振,她就变得十分慌乱。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正好这时就看到住在附近的昂阿拉过来,准备迎接皇太极,她便说:“哥。”
昂阿拉面露难色,他说:“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莽古济看昂阿拉特意不回应自己,就又意味深长的喊了一声:“哥!”
昂阿拉还是不理会:“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等大汗他们来了我再来。”
莽古济气得直跺脚,她对着昂阿拉放着狠话:“昂阿拉,你真要这么做吗?”
昂阿拉没有停下脚步。
莽古济继续说:“你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你要知道你是我额涅的孩子。我们要是出事,你能逃得了干系吗?”
说完,昂阿拉真的站住了。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也憋得通红。
莽古济走过去:“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这一支就靠着莽古尔泰,要是他倒台了,那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你现在的荣华富贵,往后都不会有,更别说你的那些子孙。你想过这些事吗?”
昂阿拉是第二参领第十七佐领,是一个牛录额真,本是接得威准的班,和衮代后面三个子女还真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因为衮代,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联系。就是昂阿拉现在也被分到正蓝旗。他就是想撇清都没办法。
昂阿拉低头:“格格,非要弄得这么难堪吗?大汗是哪点对不起我们了?”
莽古济:“都这样了你还要问我这个问题吗?莽古尔泰都被他逼疯了!”
昂阿拉叹气:“逼疯?就因为革职了吗?大金里面谁没经历起起落落,怎么就他不行?”
莽古济:“真好笑,能不能不要用你们这种底层思想去想这个问题?你们这一辈子就管那么几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对别人卑躬屈膝的。而莽古尔泰,从出生开始就是天潢贵胄,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三贝勒,现在有一天让他不做了,这么大的落差,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昂阿拉:“那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反正什么也不懂。”
莽古济:“你真是冥顽不灵!”
昂阿拉:“人活到这个岁数,就不要对身外之物那么强求了。世上好东西那么多,追求得完吗?”
莽古济:“你以为我们真是为了这些吗?”
昂阿拉笑:“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仅仅是为了这些。你们是不甘心罢了。觉得同样都是先汗的子孙,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们给占了,而你们什么也没有。”
莽古济:“你可算是说对了一句。皇太极觉得自己当了大汗,这个大金就都是他的了。我就问他有什么资格?当初要不是我们推举他当大汗,轮得着他当大汗吗?”
昂阿拉:“好汉不提当年勇,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那时候你们识人不清让他上台,那也是你们的问题。现在你们没办法把他弄下台,那也是你们的问题。”
莽古济:“昂阿拉,亏我还叫你一声哥,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算了,就当我今天没找你说过这话。”
她真的是气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怎么家里的男人各个都这么懦弱胆小。都是些废物,都是些废物!
昂阿拉看莽古济完全听不进去话,摇头走出了她家里。
人啊,最难得的就是满足。其实莽古尔泰忙碌这么多年了,如今退下来,也可以选择安享晚年。皇太极那次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多为难他。念在兄弟的情分上,谁会无缘无故的为难他?只可惜有些人就是一叶障目,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任由心里的黑影吞噬自己。
想到莽古济问的那句凭什么?
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斗争之后,昂阿拉觉得最没意义的话就是这句。凭什么?是啊,死去的舒尔哈齐、褚英都想问这个问题,还有那么多被杀死的部落首领,也肯定想问这个问题。可是有用吗?在绝对武力面前,这些不过都是些笑话。
还有,他们那可怜的额涅衮代,可能也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想好好问问她的好儿子莽古尔泰凭什么?!
唉。
昂阿拉无力改变什么,只希望莽古济这几个人能早日想通,不然再这么闹下去,正蓝旗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发疯。等到最后无法收手的时候,正蓝旗这波人都得跟着他们一起陪葬了!
他看着天,祈求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
费德里山。
胡湘湘当时和皇太极走在一块,后来被多尔衮他们几个叫去了。
代善就和皇太极说:“这么多年,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