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然被她撞得回了神,慌乱地撇开眼睛,努力平复自己乱了的心跳。
他突然发现,这丫头对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大了。这才在一起第三天,他就有两次失态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理智多久!
因为周翊然的胳膊是搭在任栖梧肩膀上的,两人离得极近,所以周翊然的异样还是没能瞒过任栖梧。任栖梧也有些不平静了。
这么美好的男子,本就没有几年能享受这美好的人生了,若是对她动了心,偏她没能报之以深情,那遗憾该多深重!
爷爷常常教育她,做人要懂得斟酌利弊,更要懂得珍惜当下。她这般敷衍嫁人,本就违背爷爷的一贯教导。爷爷拼着最后一口气为她争取来爱她护她的家族,她若是连两情相悦的希望都吝啬给予,爷爷泉下有知,怕是会失望了吧?
要不,试试吧?总归就是几年光景,成功与失败,代价都不会太大!
周翊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身边的傻丫头因为他一时心绪的波动,做出了一个多么痴傻的决定。
现在单纯如白纸的她,哪里懂得,“无情不似多情苦,心不动,则不痛,不动情才不会受伤”的道理。
偏生这丫头心里已经做出决定,面上仍旧不动声色:“走吧。今晚回去,再给你施一次针。明天开始,就可以加药浴了。”
周翊然见她又转到关心他的身体上来,心绪也就渐渐稳了下来。两人慢慢走回了临渊院。两人再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任栖梧没有像前两天那般,闭上眼睛直接睡,而是侧头看着周翊然,轻声问他:“你想不想亲我?”
“咳咳咳——”周翊然直接被惊得被口水呛了,一阵猛咳。
任栖梧立刻坐起身,帮他拍背,一只手拍另一只手扣上周翊然的脉搏,探了好一会儿脉,才疑惑地说:“我明明已经帮你压制毒性,不至于再咯血才对啊。你怎么又咳嗽起来了?”
周翊然很想说他没事儿,但他咳嗽得脸都憋红了,那模样也不像是没事儿的。任栖梧帮他按揉了几处穴位,终于让他气息平稳了下来。
周翊然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之情。他对自己刚刚那没出息的反应感到懊恼不已。偏偏他的内心都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过一般了,那个始作俑者还只是一脸担忧地以为她诊错了脉!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既希望这丫头能明白男女之情,体会到他现在心中甜蜜又苦涩的感觉,又怕她若真的懂得了,自己无法回馈她,会给她带来伤害。矛盾得他都想以头撞墙。
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周翊然伸手轻轻拍了拍任栖梧:“我没事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儿睡吧。”
任栖梧一脸遗憾地将话题又拉了回来:“你真的不想亲我?”
周翊然闭眼装死:“今天太累了。”
这丫头,那一脸遗憾的表情是个什么鬼?
任栖梧倒也没有非得逼着周翊然亲亲才能睡,听他说累了,便不再纠结,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周翊然本来闭着的眼睛,在任栖梧平缓了呼吸声之后,猛地睁开了。他也不敢动,就那么用目光一遍遍细细地描绘着任栖梧的唇……
第二天,任栖梧刚给周翊然施完针、泡完药浴,孙嬷嬷就快步走了进来,语气有些担忧地回禀:“刚刚宫里递了帖子过来,请世子妃参加明日的宫宴。”
周翊然皱眉问:“明日什么宫宴?”
孙嬷嬷犹豫了一瞬,这才说:“是端妃娘娘和贤妃娘娘给三皇子选妃的宫宴。”
三皇子因为贪花好色,第一任王妃成亲不过一月就被他气得跳了东宫的荷花池。自此之后,他不但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以至于大多数朝臣对三皇子妃这个位置避之唯恐不及。皇上几次明示暗示,也没有谁肯站出来接这个话题。端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共同抚养三皇子,对这事儿也快愁白了头。这一次强势办宫宴选妃。颇有种要跟朝臣们刚起来的意思。
她们本意就是明晃晃告诉文武百官,皇子选妃,看上谁那是谁的福气。作为臣子的,没有资格拒绝。
可偏偏,不知道谁脑子抽筋儿,居然将帖子下到护国公府来。
下给护国公府的小姐们还不算,还指名让任栖梧带着几位小姐去参加宫宴。
偏偏任栖梧昨日刚接了国公府中馈,她带着去,倒也说得过去。问题就在,三皇子前两天刚刚明确表示要抢任栖梧。现在任栖梧就自己送上门去,那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周翊然倒是没有纠结任栖梧去不去的问题,直接问道:“那娘娘可有吩咐过,男子不可以去?”
孙嬷嬷摇头:“这个倒是没有。而且,为了不让宫宴过于简单,端妃娘娘和贤妃娘娘还特意请了几位世家公子一起参与。”
周翊然点点头,转头对任栖梧说:“那明日我陪你一起进宫。”
任栖梧立刻明白了。这破局之法倒也简单粗暴。三皇子想动歪心思。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