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般让人感到舒适。
顾银韵不由被吸引得看过去,待认出女子的身份,一双眸子顿时讶异地瞪圆了。
来人居然是三皇子妃。
她穿一身青灰色朴素的衣裙,通身不配钗环,头发上也只松松地插着两支木制的发簪。
与前来赴宴的世家贵女们比起来——后者皆是浓妆艳抹、满头珠翠,以奢华的外在极力彰显着家室的不凡
——三皇子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误入此地的乡野农妇。
“有劳。”
三皇子接过她摘来的梅花,动作暴躁地捋下几片花瓣,放在嘴里吞嚼着吃了。
与宫宴时的貌合神离比起来,这对夫妻的关系似乎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从互不相干,变作了若即若离。
“娘娘,殿下。”
给三皇子顺完毛,三皇子妃又向顾银韵和六皇子点头致意,她敛眉顺目,谦逊温婉如一只逆来顺受的羔羊。
席间响起议论:
“三皇子人是风流了些,但是对宋家的那位姑娘,也算得上是情深义重了。”
“可不是。紫伞一案,宋家满门抄斩,三皇子妃牵连其中,本也该要砍头的。谁知人都被押进天牢里了,又被三皇子硬生生求了回来。”
“近百年来,但凡进了帝国天牢的罪臣,有几个是能完好无缺地出来的?”
他们大多都是赞叹三皇子用情至深,人不可貌相的,但也存在不和谐的声音——
“我看三皇子只是想借此笼络起宋家原有的人脉罢了,听说御史台的文官们最近与三皇子走的很近,是不是啊,御史夫人?”
宋家倒时,御史台急着撇清关系,并未出手相助,如今宋家只剩一个三皇子妃,御史台要还欠下的人情,唯有还在三皇子身上。
发话的是与沈家关系密切的一员武将家眷。
她讥诮道:“还是说,御史台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三皇子下手,想要给自己多添几笔政绩?”
此言一出,引发一片窃笑。
三皇子恶名在外,干过的那些草菅人命的破事,京城里无人不晓。御史台负责监察事务,可不是最该整治三皇子那样的人?
御史夫人脸色难看起来,坐她身旁的当朝御史更是气的咳嗽不止。
眼看就要爆发一场争吵,漂浮在大殿里的乐声旋律一转,由沉闷转向清脆,殿中气氛随之一变,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这翊府年轻的主人,顾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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