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掌权人是古莹莹。”他把茶杯回桌面,转头看向陆枭,“你昏睡三年久治不醒,她滋养你不到一个月就醒了。”
“这就是理由。”
一句荒唐的算过,就强行将她拽入地狱决定了她的一生。
怪不得古淮说这是有钱人的小赌,是她永无止境的地狱,怪不得陆老爷子执意维护她。
“你呢?”陆枭侧眸看向站在身边,面色苍白麻木出神的女人,“也是非嫁不可吗?”
莫心雨低头,暗淡的眸光撞进男人明亮幽深的黑瞳。
一家的命脉掌控在古家和陆家手里,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即使她是那个家里最多余、最容易被抛弃的人,她也只能用自己的命运,换回那个家一时的和睦。
所谓阖家欢乐,和她这个做女儿的无关。
她还是做不到像那些恨铁不成钢的旁观者所说,能洒脱的无牵无挂的离开。
和众多与她有着同样命运的女人一样,为了家、为了难以说出口的困境、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传统,只能任由自己做一个怨恨的牺牲品。
她很想质问陆枭,在这场交易游戏里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可这种自嘲式反问的反击,只会再凌迟自己一遍,她说不出口。
长长的睫毛微垂,灯光在眼睑下倒印出它的影子,干涩泛皮的唇微启。
“我…。”她惨然轻笑着停顿,而后坚定回道:“不后悔。”
男人轻嗤出声,嘴角噙着戏谑嘲讽的冷意。
“既然不后悔,那我就娶。”
他的一句我娶,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简单略过看向旁边的老人。
“除此以外,家主还有什么安排吗?”
陆老爷子满意的抿了口茶,搭在金狮头的手指向莫心雨。
“明天领完结婚证,你跟着莫丫头去医院见见她母亲,她醒了。”
莫心雨心口微滞,胸口的怨愤跟着那三个字消散些许。
好在…只要檀秋醒了,她吃再多的苦起码还算值得。
“是。”
陆枭沉声答应着,冷眸漠然剜向跪在地上的陆献,双唇翕动。
“家主,我想我这个做舅舅的,理应教导下觊觎我妻子的好外甥,夜深了就不劳您费心。”
陆老爷子瞥了眼陆献,“随你。”撂下一句不再多说,撑着拐杖离开了客厅。
陆枭按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钮,黑色轮椅不徐不疾靠近陆献。
磨人的窒息感,压得陆献狼狈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豆大的汗水落在光滑的地面。
陆华也不自觉后退一步,蒋扬抬手揽在她腰侧,温薄的暖意稍稍让她平静下来。
“你,我也回屋休息了,枭儿你早点休息。”
陆华拽着蒋扬的袖子抬腿就要跑。
男人嘴角凉薄渗人的笑意愈深,轮椅恰好停在陆华面前,挡住了她的路,幽深的黑眸谛视她。
“抱歉姑姑。”
“长辈犯错,也是要认错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