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是条细犬,本来就身形偏瘦,身上的狗毛被打湿以后,肋骨清晰可辨,看着就跟一具骨架一样。
“踏雪,小风在哪里?”
话音刚落,一滴露水滴在了李天赐的脸上。
这滴露水明显偏大,而且粘稠,像虫子一样在脸上蠕动。
李天赐鼻翼一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一旁,狗剩惊叫道:“血,是血。”
几人当下大惊,纷纷抬头看去。
饶是把式李见过死人无数,也被吓了一个哆嗦,就更别提李天赐和狗剩了。
那一瞬间的剧烈刺激,让李天赐感觉自己像一个泥人一样,被瞬间捏碎了。
狗剩整个人直接就筛筛子了。
树上果然有一个人!
此人与王小风年纪相仿,从长相来看,也极为相似,可是衣着不同,此人脸上没有受伤,左边脑袋却塌陷了一般,红白相间的浓稠液体像发泡胶一样,从伤口缓缓涌出。
他穿着一双黄胶鞋,左脚连鞋带肉少了一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磨了下去。
那副嘴脸,简直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恐怖。
李天赐噤若寒蝉:“怎么,怎么会有两个王小风?”
把式李一脸肃杀:“他根本就不是王小风。”
狗剩总颤抖的声音说:“他,他是小风的胞弟小云。”
闻言,所有人如坠冰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天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陈兰菊说今天他的二娃子王小云乘坐长途车回来奔丧,莫非王小云也出了事?
这一切说来话长,却发生在转瞬之间。
把式李抬手将一个棺材钉飞射出去,也不知有没有打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