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书端了三份蛋糕过来,肉松蛋糕给傅煦杪,水果慕斯是陆冰夏的,自己留了份布朗尼。
傅煦杪很不客气的把水果慕斯上的草莓挑走,还不忘解释一句:“夏夏不吃草莓。”
齐雪书笑容不变:“抱歉,是我的失误,之后我会注意的。”
陆冰夏欲言又止,最后没有说话,她并不是不吃草莓,只是讨厌小时候蛋糕上的酸草莓而已,傅煦杪所为,就差直说看齐雪书不顺眼。
不过陆冰夏自己看齐雪书也不是很顺眼,所以也没解释。
“之前是我态度有问题,”齐雪书认真道歉,“就像陆同学说的,我不该做什么预设。”
齐雪书生的一张可怜乖巧的娃娃脸,但这时候却没有故意卖惨的意思,他言辞流利平静,态度坦荡,一副十二分真诚的样子。
陆冰夏不吃这套,依然冷淡道:“那齐同学想说什么?”
齐雪书又朝她凑近了一点,那双亚麻色的长睫轻轻抖动,陆冰夏抬手就可以戳到。
“抱歉,”齐雪书认真道,“但有关预设的部分,我只能单独和陆同学讲。”
陆冰夏看着他,直到齐雪书那丝忐忑掩盖不住,苦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真的不是戏弄陆同学,这部分只能单独说。”
“我是真的很喜欢陆同学,”齐雪书快速道,“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觉得陆同学肯定也会找到答案,那时候一定能理解我,但今天才明白这个预设前提就是错的,给陆同学带来了困扰。”
这个世上没什么必须走的路,也没什么一定会理解。
齐雪书还要再说什么,突然睁大了眼睛。
陆冰夏抬手捏住齐雪书的脸颊,向两边拉扯,这个嘴里没一句真话,性子甚至称得上恶劣的少年揉搓起来,像一只亚麻色玩偶熊,手感的确极佳。
陆冰夏指腹擦过他鬓边的头发,发丝柔软,轻盈地飘过陆冰夏的手。
齐雪书整个人大脑当机,眼睛都愣住了,长睫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湖蓝色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呆呆看着面前的陆冰夏。
半晌,才委委屈屈道:“陆同学,疼。”
傅煦杪阴阳怪气道:“卖惨一把好手。”
齐雪书没有回话,那双又大又圆的蓝色眼睛缓缓眨了眨,又眨了眨,脸上还有一点红印,看起来分外可怜。
陆冰夏一下子被逗乐了,她叉起一块芒果,没吃,借着灯光看着上面糖浆的流动:“刚刚的确很生气,不过现在没有了,齐同学也不必再道歉。”
她垂眼,声音很柔和,的确不像还在生气的样子,但旁边的傅煦杪还是微微挑了下眉毛。
齐雪书也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想了想,说道:“陆同学在查越星的事情吗?我俩没什么深厚私交,但是也合作过,刚开始我以为会有隐情,但后来才知道他有抑郁症,可能真的是自杀,所以就退出了那个群。”
这位少年天才的嘴皮子实在溜得可以,一连串话连个停顿都没有直接下来,陆冰夏把芒果放回蛋糕上面:“既然没有深厚私交,为什么你会去查证越星的死?”
她没有问齐雪书为什么知道她在查越星,齐雪书在如意观工作,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毕竟是一个认识的人,”齐雪书叹了口气,“我做不到有疑点不去查证。”
“你和越星不是单纯的没有私交吧?”傅煦杪突然道,“我记得越星说过,你和他关系不好。”
齐雪书苦笑:“我对他的确是没有深厚私交,但他觉得我是踩着他立起来的名声。”
和正常小学初中高中读下来,只不过跳过几级的齐雪书不同,越星是真正的少年天才,十四岁的时候就被B大的少年班录取入学,本硕博连读。
越星不是少年班里最小的,但是是同学里最优秀的,直到隔壁A大只比他大一岁的齐雪书在一次竞赛里碾压了本来只是去玩玩的越星。
之后两个人又比了几次,无一例外,都是齐雪书赢。
从此之后,齐雪书才有了天才的名声,说他踩着越星立起来的名头,确实没错。
傅煦杪道:“我和越星都在推理社呆过,他对你没什么好感。”
“我知道,”齐雪书再次重复,他眨了眨眼睛,看见陆冰夏明显不信,最后说:“我怀疑越星的抑郁症和我有关……虽然这样说很自恋,但我恐怕是他长这么大最大的挫折。”
“我俩胜负心都很强,什么都想争第一,”齐雪书坦率道:“我不可能让步,我也做不到不留痕迹的让步,这点我从不后悔,但如果我的胜利是他抑郁症的诱因,我也会非常难过。”
合情合理,陆冰夏想,自己对孙语诺不也是这样吗?虽然并不是非常了解,但毕竟是一条命,更何况越星的死亡还和齐雪书似乎有关系。
“哦,那你白自恋了,”傅煦杪开口,“我看过越星的病历,他的父母崇尚高压教育,在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