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肯定是不能走了,陈明祝揽紧了她的肩膀,道:“我们想个办法传信号出去。”
天色已经亮了,警车的声响听着离他们并不算很远,俩人都同时看向了已经将要熄灭的篝火。
“烧黑烟。”林生瑜往上指了指。
他们想到了一块,陈明祝扶着她靠向石壁道:“我再去捡一些柴。”
在他起身时,林生瑜才注意到他手肘上那一条巨大的伤疤,她张了张嘴,几乎又要落泪了。
他捡回了柴禾,重新点上了篝火,林生瑜努力用手扇着,想让那火更大些,让黑烟更浓些。
烟越来越大,袅袅熏上天。渐渐地,他们听到了人声和犬吠,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了!
林生瑜最后是被搜救队员用担架抬下去的。陈明祝手上的伤口感染几率太大,医生先简单给他包扎处理了一下。在众人的搀扶下,他才慢慢地走下了山。
被抬到山下,林生瑜第一次见那样的阵势,公路旁停了不少警车,甚至还有豪车。她没有看见孔孙望他们,倒是有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路旁,旁边还站着几个熟面孔,都是陈家人......
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她便被匆匆推上了救护车,医生随着上了车,眼看门就要关了,林生瑜道:“山上还有一个人……”
“放心,还安排了别的救护车。”医生用体温枪给她测了一□□温。
林生瑜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红光,这才后知后觉问:“我发烧了?”
医生说:“都四十度了!”
意识到已经安全了,林生瑜心里那块大石才缓缓落下,强打的精神一散,意识不由自主地越来越涣散,她紧紧抓了抓床边架子,想控制意识清醒,但还是身不由己地被一片漆黑盖住了视野。
林生瑜腿伤得严重,已经被转移,山路难行,陈明祝不好意思麻烦救助人员,自己缓慢地走到了山下。
一下山,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脸色紧绷的陈盛望。看到他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他爹铁青着脸转身上了车。
陈明妮都顾不上老爹,一看见陈明祝,她便跑了过来,一把搀扶住他,紧张问:“哥,你伤到哪了?”
“都是小伤,不要紧。”陈明祝问她,“你们怎么都来了?”
“警察通知到家里,说你失踪了,我都快吓死了。”陈明妮脸色惨白。
“哥哥没事。”陈明祝拍了拍她手背,又问,“你刚刚看到担架抬下来的人上了哪台车吗?”
陈明妮表情有些不悦,但她掩藏得很好。
“救护车已经把她送走了。”
陈明妮扶着他走下坡,问:“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以后再和你说。”陈明祝现在无心回忆。
陈明妮知道他在担心林生瑜,心里更是又怒又气。
医护人员提醒陈明祝上救护车。陈明妮也想要跟上去,陈明朗和陈明凯却都过来了。
陈明朗声音不轻不重道:“明妮。”
陈明妮只好回身打招呼,“大哥。”
陈明朗看她一眼,又打量向陈明祝,不急不缓地问:“明祝,没事吧?”
“没事,轻伤。”
他语气平静,看起来并无大碍。
陈明朗微笑说:“父亲半夜听到消息,没来得及洗漱就过来了,在车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了,你不去和父亲打个招呼吗?”
陈明祝看向父亲乘坐的车,而后又收回了目光,“有大哥在父亲身边,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陈明朗镜片后的眼神很冷,却温声道:“父亲心里始终还是更疼你,明祝,不要总让父亲失望了。”
听出了他的怨怼和冷意,陈明祝只弯了下唇。
陈明凯站在人群边缘,等到他们都聊得差不多了,才紧张而小声说了一句:“二哥,听说你出事了,我也很担心。”
“我没事,都回去吧。”
陈明祝看向医护人员,“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我们走吧。”
医护人员关上车门,将神色各异的众人拒在车外,陈明祝总算耳根清净了。
到了医院后,他做了全身检查,算是走运,没有内伤,只有整个后背部分遍布擦伤和刮伤,看起来还是颇为触目惊心。
最严重的是手肘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失了不少血,还有感染迹象。
医生给他打了针破伤风,又挂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谨慎起见,安排他住院观察一天。
林生瑜醒来时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房里,只是感觉一条腿格外沉重,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腿上已经打上石膏了。
这么严重?
她自己都愣了愣。
她稍一起身便浑身作痛,往上摸摸,发现肩膀处也打了绷带。
见她动了,旁边的病人道:“哎,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