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青木便有眼力见地准备走了。林生瑜腿脚不便,只能起身目送他离开。
“二人世界留给你们了。”青木走出门时打趣道。
林生瑜脑子里还是工作室的事情,叮嘱他:“装修一定要替我盯住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知道的,你好好休养,别操心了。”他又朝陈明祝交代,“陈总,可要照顾好我们林总。”
“嗯,不远送了。”
见他上了电梯,陈明祝才关上了门。
餐桌碗筷收进洗碗机了,桌面还没擦,林生瑜抽了几张纸正想清理零零碎碎的骨头,陈明祝制止了她,“我来处理,你去客厅坐。”
陈明祝扶着她,将她稳稳地带向客厅。
安排好林生瑜,陈明祝才去收拾了餐桌。
林生瑜打开了电视机。
一个人住时,她不喜欢房子里太安静了,工作以外的时间,她会看看电影、电视,或者听会儿歌。
她在法国的房子里还有一架复古的唱片机,收藏了不少流派的黑胶唱片。这曾经也是陈明祝的喜好之一。
在国内,林生瑜喜欢把新闻频道做背景乐,主持人字正腔圆,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
正调频道,她忽然听到厨房传出有水声,不知道是不是陈明祝在洗碗,想到他的手还不能沾水,她放下遥控器,扶着沙发和墙壁小步小步地跳了过去。
看到水龙头哗哗的,林生瑜吓一跳,“陈明祝,你的手还不能碰水!”
“湿了一点,不碍事。”
陈明祝将洗好的车厘子和葡萄放进碗里,又用厨房纸擦干净了碗面的水渍和手,接着将水果端了出来。
走到林生瑜身边时,他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臂给林生瑜抓着,顺应她的速度,将她又带回了沙发上。
蹦这往返两趟已经让林生瑜脑门冒起了汗珠。
她坐回沙发上,抓着陈明祝手腕摸到了绷带上的水渍,不免责怪,“医生说了伤口愈合前不能捂着水,会感染的,你怎么不听呢?”
“回去路上我找个小医院换一下药就行。”他不太在意。
“不行,我卧室有个医疗箱,在床头柜下面,你去拿过来。”
陈明祝:“不用还,很快就干了。”
“快去!”林生瑜掐了掐他的腰。
陈明祝起身去了她的卧室找医疗箱。门一推开,站在门口的陈明祝哑然失笑。
的确是林生瑜风格的卧室。只见化妆台上凌乱地摆着一些用过的化妆品,被子像一团皱巴巴的纸似的扔在床上。
面对这种凌乱的狗窝风,陈明祝还是没忍住随手收拾了。他将掉落的衣服捡起来挂回衣架,枕头放回应该待着的位置,又抓住被角将被子抖开铺平整。
见卧室稍微不那么乱了,他才蹲下身,将床头柜抽屉抽出来。上一层放着一些药盒还有眼罩和睡眠仪。陈明祝一眼看到了一盒盒的药物。
盐酸丁螺环酮片、阿戈美拉汀片、佐匹克隆片......
都是治失眠的。
他的手停在那些药物上,又顿了顿,放下了手,推回了抽屉。
医疗箱就在最下层,陈明祝将箱子拎出来,关了房间灯,走出房间。
客厅里,林生瑜正在一边吃着车厘子,一边看着本地新闻。
新闻里正说着:“近日,昆明铁路局一位工作人员收到了一份特殊的感谢......总合计近十万元,该列车乘务长表示,他们会将这些女性生理用品投放至由昆明出发的每辆列车上......”
林生瑜笑了。
见陈明祝出来,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道:“过来,我帮你换药。”
陈明祝将医疗箱放在她面前。林生瑜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待陈明祝坐下后,她握住他的手腕,撕开医用胶带,又小心抬头看看陈明祝神情,问:“疼不疼?”
他的手臂伤口缝了二十多针,紧密排布的线就像是蜈蚣身体一样,从他的腕骨处蔓延到了手肘处。
陈明祝不在意这些,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他温声道:“这么多天了,不疼了。”
林生瑜小心翼翼地用碘伏棉球给他伤口消毒,“以后是不是会留疤?”
他道:“没事,以前就想给自己文个纹身,只是一直没想到文什么,等伤好了,正好在疤上盖一个。”
“不用盖,就算有疤也好看。”林生瑜认真道。
她不是拍须遛马。陈明祝白,小臂又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这伤疤给他更添了几分野性,已经不需要任何修饰了。
“况且,”林生瑜故意用力戳了他一下,听到陈明祝“嘶”一声,她道,“还不嫌疼啊?”
他笑了,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开口说:“生瑜,我找到以前那个纹身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