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了些,狐疑地盯着她的神情。
“哎呀!”林生瑜在床头摸了摸,摸到了手机,“当然是看他朋友圈发的小广告。”
她打开了微信,在通讯录里扒拉了一下找到了大学班长,点开消息记录给陈明祝看,是一片空白。接着又点开对方朋友圈,里面只有一些工作相关的内容。
“现在信了吧。”她说。
陈明祝还真翻起旧账了,他玩笑说:“你不是说你在国外谈过吗,不给我看看?”
林生瑜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在外面谈过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了。
林生瑜在脑海里检索了一圈,迅速想起来之前聊的天,那时她还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头都炸了。
结果他是装的,竟然是装的!
“你不是挺无所谓的吗?”她牙痒痒。
他转开了目光,盯着天花板说:“我想过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怎么办。如果你真找到那个更适合你的人……我祝福你。”
“真的吗?”她再度反问。
“那我还能怎么办呢?我们分开了,我还能强求你不爱上任何人吗?”陈明祝阖上了眼。
言不由衷。
林生瑜忽然发现两个破碎过的人想要重新在一起,是那么难。
他们都太熟知彼此的优点,也更了解彼此的缺点。
他偏安一隅,向往“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暄”的隐士;而她志在千里,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石竹。
他知道她的执着,也知道她的野心,知道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可就算抱负不一致,人生价值有分歧,又怎样?他们又不是同事、合伙人。
他们是爱人,他们可以有千万不同,可以毫无相似,只要相爱,哪怕是两块截然不同的拼图也总会在对方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同他说:“我不需要你的祝福,我只想我们两个一起幸福。感情就是感情,不是利益联盟,就算有更好,更适合的人,可我喜欢的只是你,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打出的直球让陈明祝一时也失语了,心里又酸又软,潮得快能透出水来。
他这样的人,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对很多人也都无所谓了。唯独抵御不了的,只有爱与持之以恒。
“你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他嘀咕说。
她说,“因为我确定我爱你,不会再有任何planB。”
陈明祝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要将她的骨头也揉进身体,从此合二为一,不再分离。
温情过后,林生瑜从他的肩膀处钻出头,拍着他的肩膀问他:“家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老爷子身体不行了,想分权□□,陈明朗坐不住,杀到了老爷子面前。”他简单几句话把事情交代完了。
林生瑜皱起了眉,“怎么突然发生那么大事了?那你最近要不要回家去住一段时间?”
“老爷子有人照顾,不用操心。”他还是轻叹了一声,说,“只是里外都要乱了。”
陈家一乱,整个地方的相关行业恐怕都要震一震。
林生瑜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定,她犹豫道:“你大哥心思深沉,你要是卷进去,他恐怕会把你当假想敌,不折手段地……”
“他想要的无非钱权势力,我不在意,也懒得同他争。集团里还有二叔和三叔给他使绊子,也够他分身乏术了。”陈明祝安抚她道。
林生瑜的心没有因此而踏实,她和陈明朗打过交道,知道他这人里外黑得表里如一,面上温文尔雅,心里尽盘算着怎么把人拆吃入腹,放古代那绝对是屠村不留苗的狠人。
见她仍然担心,陈明祝道:“老爷子有心想制衡公司内部高层权力,放了一套账本在我这,都是陈明朗的黑账。陈明朗如果耐得住性子,老爷子走了,他慢慢收拾公司里的人,日后也是他的一言堂。他要是耐不住,真想造反,老爷子恐怕就要大义灭亲了。”
父父子子互相提防算计。
林生瑜转回身躺平了身体,感慨说:“钱太多,真不见得是好事。”
她和林岳清就没什么好争的,出门在外只能靠自己,父母不给他们添堵已经是积德了。
她终于懂得这个道理,陈明祝却只想叹息。
“饿了吧,起来吃饭了。”陈明祝叹口气后爬起床,顺带将她也带了起来。
林生瑜正想去捡拐,陈明祝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林生瑜笑着拍了他一下,“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啊?”
“上来吧,背你还是绰绰有余。”他说。
林生瑜不愿意让他背,自己扶着床站了起来,结果下一秒她就又腾空了,她急忙揽住他脖颈,低怒道:“你干嘛总这样!”
“我在这,你还找什么拐?”他浑不讲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