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有点不知好歹,觉得爸妈烦。他不爱吃鸡腿还非得塞给他。他把鸡腿夹给林生瑜,林生瑜也不吃,在父母虎视眈眈的眼神里又默默把鸡腿夹回盘子里。那时候他还常嚷着,“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谁还喜欢吃鸡啊,硬邦邦又没味,有什么好吃的?”
小时候就好像脑子没开化,学习不好、成绩垫底也就算了,情商也为零。林岳清现在做梦梦到以前,都觉得自己挨的每顿打都挺活该的。
饭店内。
一侧的饭局早早散了,另一侧的“升学宴”还热闹着。
陈明妮一个女孩夹在一群唾沫横飞的男人中间无话可说,自顾自地拿着手机玩,谁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
她是陈盛望唯一一个女儿,称得上是被娇养大的,有些大小姐脾气也正常。她不说话,也没人非逼着她开口,怎么说她也还有个明面上的哥哥坐在这。
唯独有一个人,没有分寸。原彤立和陈明朗谈着话,说着说着手臂便搭到了陈明妮的椅背上。
陈明妮直起了身,皱眉看向了原彤立。
原彤立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越界,朗声笑着说:“那项目我也知道,四处在拉投资,我专门请了人评估,前景根本不行。”
陈明朗开口说:“我听说你大哥投了三百个,他倒是很看好那个项目前景啊。”
原彤立嗤笑摇头,“他那是蠢!别提他了,倒胃口。”
“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帮男人闹嚣着又举起了酒杯。
又吵又闹,比苍蝇还恼人。
陈明妮烦不胜烦,准备出去透透气,刚一起身,陈明朗就叫住了她。
“明妮,上哪去?”
“洗手间。”她说。
陈明朗语气不善,“都在喝着,你走什么?”
怎么,你们的局不散,我卫生间也不能去了?
陈明妮简直想一杯酒泼他脸上。
见俩兄妹僵持着,原彤立出来好似缓和气氛。
他给陈明妮的酒杯倒上了一杯酒,劝道:“来,明妮,给哥个面,喝了再走。”
不是看他的面,是迫于陈明朗的淫威,陈明妮青着脸拿起酒一口喝了,杯子一放,她扭头就走了。
“明妮真是有个性啊。”原彤立看着陈明朗,笑着意有所指地道。
“还是小姑娘,嫁了人就懂事了。”
陈明朗漫不经心说着,又看向陈明凯,就像给一条狗下指令那样,朝陈明妮离开的方向微微侧了下头。陈明凯会意,默默起身跟了出去。
从洗手间出来,发现陈明凯竟然守在外面,陈明妮冷了脸,“怎么,怕我跑了,来监视我的?”
已经习惯了被冷嘲热讽,陈明凯神色没有任何波动,他从手上递出了一瓶的牛奶给陈明妮,小声说:“姐,喝酒伤胃,你喝点牛奶吧。”
陈明妮目光在他手上的牛奶上定了定,又撇开视线,烦躁地擦着他的肩膀走了。
陈明凯快走两步跟上去,小声道:“姐,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你什么?”她莫名其妙。
“父亲病了,我也不想办这种局的,对不起,姐,还弄得你也心情不好了。”
陈明妮不耐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少自作多情,我是烦陈明朗。”
“大哥毕竟都是为了公司......父亲这次病得这么严重,大哥肯定压力很大,我也好想去看看父亲。”陈明凯语气低落。
“你十八了,不是八岁,你要找父亲擦屁股吗?”陈明妮翻了个白眼。
陈明凯被她怼得有点讪讪,低声问:“姐,你不担心父亲吗?”
陈明妮抱起了手臂,边走边冷笑道:“担心?我们陈家人之间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你该庆幸你最小,还没有成为一个筹码的价值,还能这么天真无邪。”
“啊?什么筹码?”
他仍是一贯的懵懂无知,好像没跟上她话语的跳跃。
陈明妮本来就烦,被他蠢得更烦了,她脚步一停,指着湖里说:“不怪你,做个天真的蠢货是你的荣幸,下去玩水去吧。”
说完,她仿佛生怕被他的蠢传染上似地大步走了。
目送她快步走回了包厢,他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冰凉的玻璃瓶渗出了水珠,沿着他修长的手指,从指尖滴滴答答往下落。
真正的蠢人,看不见眼前的危险,还自顾自地往里跳。
除她以外,所有人都看见了,一张为她布下的——网。
“天真的蠢货。”
陈明凯把这五个字又玩味地轻念了一遍。
大哥想要权势,二哥想要自由,你想要以前平静的生活。
你们想要的我都知道。
你们又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他脸上的懵懂褪去,眉眼冷恹。
侧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