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吧,他的公司里比我更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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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发车了,她找到位置后坐下,窗外树影连成一片飞快地闪过,车内冷空气蔓延。
舒微冷得打了个抖擞,忍下对衣物湿透的不适感,她抱着臂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以此能暖和一点。
等她睡着后,某处,男人示意了下路过的乘务员。
“这里提供毯子吗?”
“可以的,先生。”
“能替我帮32座的女生盖上吗。”
乘务员愣了下,“可以,但先生你需不需要处理一下。”因为他肉眼可见的湿透,和这英俊斯文的样貌身材有极大的反差。
“不用,谢谢。”
周羡敛眸,她也淋湿了,就当作和她一起承受。
话毕,他又补充道:“在她醒后给她送份餐,她可能没带多余的现金,到时候找我付款就好了。”
“好的。”
周羡在排队的队伍里高价收入别人的票,恰巧这座位和舒微挨得近,就在她斜后方,周羡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她。
此刻她靠着窗,睡得不惯,即使在梦里也皱着眉。
天色已晚,但有些熊孩子就有挥霍不完的精力,弄来几张纸折了几个纸飞机,在火车的过道里放飞机,喋喋不休地吵闹。
他们的家长置之不理。
舒微被吵闹声吵得翻了个身。
一只纸飞机飞过他的座位,小孩边笑边追飞机,“我的飞机飞的好高啊,快看啊妈妈!”
骤然,纸飞机被人拦截,小孩错愕,顺着那白皙骨感的手看去,对上面无表情的周羡。
他笑着将纸飞机揉成一团,礼貌地递过来,语气森然,“现在很晚,该睡了对吗。”
明明是笑着,却让小孩脊背发寒。
战战兢兢地拿回不成形的纸团,在男人的威严下他也不敢说话,怯生生地回去找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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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微没有带现金的习惯,放学前紧急和时穗岁借了一笔,金额不大,只够买票和打车。
下了火车后,她直接坐出租车往江阮第一中心医院,去到的时候,爷爷已经做完了手术。
门口有舒权等着,他看了眼狼狈的舒微,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责怪她乱跑的话,走廊里,安静了好一阵。最终舒权开口:“爷爷只是躺太久了,咽部反射消失引起肺部感染,会好起来的。”
她当没听见,兀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周羡赶到的时候,透过窗,她握着舒游的手静静地坐着,像蔫打的茄子。
舒权还有事,临走前留下一句“照看好她”。
他敛眸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像是陪着她一起,久久不离。
这一坐便是一个上午。
周羡不吃可以,但她不吃不行,他从外面买来饭菜,放在门口的长椅上后离开,等椅上的饭盒变成空的,他在收拾掉,还一次性将她可能用到的生活用品买好,放在门口。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好几天。
舒微也知道周羡的存在,每次他都像个田螺姑娘似的,留下一堆她需要的东西就会消失,但她怨气未散,短暂的时间里不想搭理他。
这天,护士进去给舒游清理的时候,她走出病房,缓缓关上门转眼便看见男人靠坐在长椅上,袖口散散地解开,倦慵疲沓地半躺着,眼皮疲惫地沉阖,还长了点胡茬——
好像在里面陪床的是他而不是她。
目光触及到他身旁的一大袋甜品,舒微默默移开视线。
她站那有一会,见他好像没有醒来的迹象,缓缓转过头。
留在椅子上的每个蛋糕下都系上一个风铃,蓝色的,粉色的,风铃里的铃铛被替换成一条纸张。
她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好奇,随手拿来一看,上面字迹清隽,洋洋洒洒写着——
原谅我。
好好吃饭。
还想吃什么。
抱歉,我不会再骗你。
我还是想留在你身边。
面无表情地把蛋糕放回去,可笑,这就能打动她了吗?
舒微嗤笑了一声,却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动容。
等护士走后,舒微余光都不给直接进去了。
她没走多久,靠坐在长椅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他扫了眼那些甜品,那些纸条被拆下来拼成三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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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眉一笑,带着细碎的笑意,心底却是释然地松了口气,继续保持着靠坐的姿势,他若有所思地摸了下自己的胡茬——
起码她愿意搭理自己了不是?
胡茬没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