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猫。
过了许久,带着某种意味似的,他将照片夹进书里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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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护士拿着病历本告诉她舒游最近的情况有所好转,有醒来的征兆。
舒微闻言,才放下心来,还有一个月就是锦高的期末考了,这样她才有心情回瑜华。
等她回了瑜华考完期末才来看爷爷也不迟。
“如果我爷爷有新的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小护士应了声好。
等走出医院,周羡在驾驶座上看向她,“决定好了?”
两人来的时候就没带行李,走的时候自然也不用收拾。
舒微来江阮落了好几周的课程,她这下笃定要回瑜华,边系上安全带边道:“如果我落下学习,我爷爷到时候知道会批评我的,而且我还是想考上一所好大学的,到时候让我爷爷高兴一下。”
听见这话,周羡拉自动档的动作一顿,透过后视镜,看见她神情溢彩。
“怎么?”
她系好安全带,同时察觉到他迟疑的视线,立马炸毛了,“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吗!”
半晌,他笑道,“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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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瑜华后,舒微发觉周羡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和她说话也客气了很多,
仿佛回到他第一次踏进别墅的那天,一样疏离,冷淡。
两人的关系骤然冷降,她不明所以。
从前,她光着脚跳上周羡的背让他直接背回房间,他都会照做,现在只会让她好好在沙发上坐着,亲自去找来拖鞋让她穿好。
现在碰到她的手都会像遇见瘟疫似的一瞬收回手,和她对话必须隔着三步以上的距离——
就好像,他不会再做除了特助这个身份以外的事了。
意识到这件事,舒微浑身不得劲,陷入一种慌乱失措的状态。
放学后,她约了时穗岁一起回她家,感到纳闷地说起最近周羡奇怪的反应。
时穗岁安静听着,突然中断她问出一个关键性问题:“你很在意吗?”
舒微愣了下,“应、应该是在意吧。”
不在意的话她就不会因为这个失眠这么多天,可她偏偏也不敢找周羡直接问,这显得她很奇怪。
“我是这么觉得,”
时穗岁开始有条有理地和她解释,“周特助现在和你保持距离才是正常的,他之前对你关心得太过头了,都不是一个特助该做的事。他避嫌是对的,不然难免会被人误会。”
“避嫌?”她神色沉了下去。
显然不能接受。
“或许是他看出你喜欢他,觉得这样下去很不妥当。”
闻声,舒微错愕,立马反驳,“...我哪有喜欢他,我让你来分析问题,不是让你来胡扯的。”
时穗岁对她的否决,早有预料到,一副“我早就看透一切”的表情,反问:“你不喜欢他你在这多愁善感什么?以你的性格你会在意他忽远忽近吗,承认吧,你对他心存想法!”
“我、我心存什么了——”
舒微羞红脸,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不许再说了!”
宛如一道流星骤然滑落天际。
她神色呆滞,拿起枕头埋了进去,过了一阵时间,她转过头,失神看着墙壁,“我喜欢他,让他有负担了吗?”
所以他才避嫌,和她拉开距离。
“很难没有啊。”
时穗岁思索片刻,“你们家境悬殊,没有负担才奇怪了。不过这也证明他不是借着你的喜欢为所欲为,欺骗你的感情的那种人。”
她皱眉,没想过这个问题,“这重要吗?只要互相喜欢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考虑那么多。”
“想太多了,你以为这是童话故事吗,真心相爱只是满足了第一步,接下来有好多需要考虑呢。”
时穗岁趴在桌上,劝说她,“既然他无意,你就放下这段感情吧,反正世界上最不缺男人。”
“无意?放下?”
光是提起,她一双眸子里散发出冷冷点光。
那他之前做的算什么,那些亲昵的拥抱,牵手,陪伴都算什么?
或许真像时穗岁所说,他只是考虑了现实问题,但她不信他无意。
反正他们早就越界了不是吗,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搅和了一池春水就打算不了了之。
这世界上才不会这么好的事。
分明是笑意正盛,但眼里没半点温度,如余烬冷寂,她扯了扯嘴角,语气平静无波,带着执拗的意味:
“我只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会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