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微先和纪今安温初回酒店，泡温泉的时间定在晚上八点，现在还早，三人收拾完行李，决定先来几局桌游消遣时间。
八点将近，他们陆陆续续地换上泳衣，舒微走出浴室的时候，纪今安的眼睛都亮了，温初目光躲闪，不好意思地往她那里瞄。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又高挑又有料的女人啊，我都不敢想象你男朋友会有多幸福。”
纪今安捂着胸膛倒在床上嗷嗷。
舒微对外宣称是有男朋友的，和陈循然分手的事也没告诉她们。
她在床边坐下，“我们的房间是哪个？”
“3A那个，离我们很近，我刚去探了个路。”
“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好在男女是分开泡的，更方便几个女生畅所欲言。
尴尬的是，李霜没单独泡，选择和她们一起。
舒微坐在角落里，湿漉漉的发丝黏在光洁的脸颊边，她自动无视几人嘈杂的声音，端起红酒杯轻抿了一口，而后靠在温泉石边上闭目养神。
几人围在李霜旁边，热切地交谈着。
纪今安最是热情，亲昵地勾上李霜的手，“小霜，你别放弃啊。我觉得周总对你是有意思，就傍晚的那会功夫，他谁都不理，只和你说话了。”
李霜面上笑着，实际上心底轻嘲。
傍晚那会，她缠着周羡不放，“我姑姑说了，这趟免费，就当请你们玩了，周羡，你开心吗。”
他以“关系没到请客的程度”婉拒了，“书州的团建和李总没有干系，不能平白无故让她出。”
她神色受伤，“和我也没有干系吗？”
他扫了眼她，答案尽在淡漠的眼神中。
纪今安好奇道：“你是怎么和我们周总认识的？”
不知为何，她看向不远处闭目养神的女人，“我哥哥和他是商业伙伴，他有时候会来我们家找哥哥，有一次我不小心摔进水池里，是他把我救了上来。”
回忆当初，她的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那天，他是怎么温柔地扶起我。”
几人捧场地发出艳羡的声音。
温初一直在舒微旁边，注意到她的柳眉紧紧蹙起。
她还以为她早就睡着了呢。
“微微，要不要把纪今安喊回来，今晚她只顾着和李霜说话了。”
“这是她的自由。”
舒微睁开眼，越发觉得这里聒噪。
水声响起，温初抬眼间，她已经站上去披上浴巾了，黑色泳衣水滴蜿蜒，顺着她美好的曲线流淌而下，姣好的身姿半隐在雪白浴巾下。
“你不泡了吗？”
“嗯 ，我有点困，先回去啦。”
走进走廊，果然清净了不少。
舒微眼里没什么温度，想起李霜刚刚那通话，仍不自在。
她不会讨厌李霜。
每个人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力。
只是一想到周羡会作出温柔回应，她心中郁结难平，极不痛快。
舒微暂时还不想回到一个人的密闭空间里，决定在度假村里散步一会，这会还有不少人结伴，人来人往，这个度假村好就好在建了面积大的馆。
室内布置得像有幽秘的花园，有着全天开放的暖气。她套紧浴巾，沿着蜿蜒小径，突然间，踩到瓶罐，里面可乐不断涌出。
舒微垂头，定定地看了一会。
然后，泄气似的踢了一脚。
瓶罐不停转动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突然，一只黑色皮鞋踩住。
她顿了下，抬起眼。
他一身西装，一手闲散地插着裤袋，一手拿着手机，黑发细碎散落额前，“不开心？”他挑下了眉，“谁惹你生气了。”
见她没说话，周羡习惯了，又看她披着浴巾，像刚从温泉里出来，他边抬腿徐徐走来，边收回手机，“别冻着了，回去。”
舒微狼狈地侧过头，他对谁都这么温柔。
对李霜，对她。
她轻咬了下唇，内心竟升腾起一种懊恼之情。
为什么他不能是她的。
为什么时隔五年，对他的渴望不减反增。
她很缺男人吗？
事实恰恰相反，这些年有不少男人向她示好。怪她太过敏锐，直觉准确，一眼看透那些男人心中的暗脏想法。
她后退几步，“我自己回去。”
男人停下脚步，眼神黯了黯，“好。”
消失在他的视线后，她是一路跑回房间的。
舒微换好衣服，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脑海一片混沌，想她长这么大，目前为止，想要的一切东西都会顺遂如愿得到，从不失手。
唯有他最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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