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明北和夏兰兰夫妇二人进厨房后,沈明北也不用夏兰兰动手,他自己就拿刀手脚麻利的剁成碎块。
村里的人都说沈明北懒的出名,在家里估计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其实真不是。
沈明北年龄小,骨子里却是“大丈夫”,只要是他能干的,他会干的,从来不用夏兰兰动手。
用他的话说,老婆娶回来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干活儿的。
沈明北手上动作不停,嘴上更是像个小话唠似的,将自己今天进山的故事讲得有声有色,活灵活现的。
“媳妇儿,你今天是没看到,这山里真有野兽啊。我和二柱进山刚走到深点的地方,离着老远就看到一个黄影“嗖——”的一下在我们眼前窜过去了,我是没见过这事啊,但是二柱是老猎手了,有经验,他当时就和我说‘坏了,我们可能碰到大个的了’。”
“你别看这二柱平时看着壮的像头牛似的,谁瞧着都觉得挺靠谱,这关键时刻真是指望不上,一到要紧时刻就打退堂鼓。一直劝着我说让我回去,今天不进山了。
我一听那能行啊,我都答应了我媳妇儿今晚回家吃肉,一个吐沫一个钉,老爷们说出的话就得办到。我这头也不回的就奔着那黄毛去了,我想着了,别管你是啥,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带回家给我媳妇尝尝。”
沈明北一边讲,手上的菜刀舞的生风,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自己就是打虎的武松,要是有一头野兽在眼前,立刻就能把它宰了。
他也不用别人搭话,自己就一连串抖落出来,讲完似乎还不过瘾,又向夏兰兰强调,“都怪二柱拖后腿,要不然我真把它捉回来给你看看。不过我现在想想,那备不住真是一只老虎,要不然二柱这样的老猎手也不能这么害怕。”
夏兰兰这两天对他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三分的惊险也要被他夸大到了七分,说是遇到老虎她是不信的,依着他的描述夏兰兰猜测顶多是碰到了只黄鼠狼。这人还很有心机的丑化二柱,用二柱的软弱衬托他的英勇威猛。
夏兰兰心里好笑,人家二柱可是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标准北方壮汉,一身腱子肉,哪能像他说的胆小怕事。
但是她也不拆台,当做相声听的津津有味,偶尔发出一两个惊叹的语气词,沈明北就像打了鸡血,说的更起劲。
上辈子,她早习惯了回到家静悄悄的,有时候怕寂寞了,她就打开电视,让屋子里热闹些。
但是哪成想,就这么一个习惯还让她回到了八十年代。
夏兰兰嘴上不说,其实是爱听沈明北吹牛皮的。有他在,像是养了一百只鸭子似的热闹,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寂寞是什么。
“我这一看老虎没了也不能空手回来啊,我俩就去二柱之前挖的陷阱那看看,四五个洞里面连根毛都没有。这没招儿了,我俩一商量就现下夹子呗,没想到还真叫我们碰到一只兔子,二柱在前面堵,我在后面追,一下子就把这兔子弄懵了,晕头转向的冲着树就撞过去了,嘿——这就是课本里说的那个,那个,对,守株待兔。”
沈明北兴奋的摇头晃脑,把肚子里那点墨水都抖落出来。
“明北你可真厉害,兔子跑的多快啊,你都能堵住,可真有本事,能碰到这么肥的兔子,运气也好。”
夏兰兰也是名合格的听众,适时的给他情绪反馈。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堆到他脸上,让本就处于兴奋状态的沈明北更加飘飘然。
他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还故作谦虚的摆摆手,“这有什么厉害的,我就是跑的快了点,这也不算啥。不过运气好是真的,我听二柱说他也半个多月没打到东西了,今天能碰到这么大的兔子可不容易。”
“二柱也好久没打到肉了?那你怎么把一大半都拿回家来了,怎么着也得和人家平分呢。”
夏兰兰一听觉得这事办的不地道,不用想在山上也是二柱出力更多一些,要是人家富裕不计较这些就算了。
但听沈明北一说人家家里备不住也是好多天不见肉腥,二柱见了心底肯定是不痛快,不能让人在背后说自家男人的坏话啊,夏兰兰连忙嘱咐他再给人拿一块送过去。
“哎——媳妇儿媳妇儿,”沈明北见她风风火火的就要下刀,连忙拉住她的手,“我是那不会办事的人吗?这是二柱自己要求的。二柱想要这兔子皮,提出少分点肉。我一想咱也不会削制,还不如多分点肉实在,再说你别看这半个多月二柱没打到猎物,他家可不缺肉,打得多的时候腌了不少腊肉,省着点吃够吃一冬天的了。”
夏兰兰这也知道自己想差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放下手里的刀,歉意地解释,“我这也是一时着急,怕二柱觉得你拿回家的肉多心里有意见,再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没想到我男人这么会办事,是我想多了。”
夏兰兰趁机掐了他白嫩的小脸,笑眯眯的安抚他的情绪。
“哼——”沈明北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