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终于被人当作人看待,却又失去。
他,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该存在于这世间吗?
“李稷!”
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嬴抱月用脑袋一把撞向李稷的下颚,“醒醒,这人是在迷惑你!”
李稷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望着远处乌禅胥深不见底的双眸,浑身发凉。
是鬼瞳!
他曾经只在北寒阁中的古籍里看过,这是西戎邪术的一种,据说只有等阶四以上的修行者才能掌握,施术者通过目光和话语能将对手拖入最深梦魇之中,在对手失去神智后杀人于无形。
修炼至至高的境界,甚至可以操纵记忆。
但这门邪术,据说二十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哦,你居然能看出来?”
乌禅胥垂下目光,一双浅色的双眸玩味地打量着嬴抱月,“前秦公主,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这人为什么会好奇嬴抱月的年纪?
李稷心中浮现一丝犹疑,但望着此人重新抬起手中的长剑,他浑身肌肉绷紧,用手护住嬴抱月的后脑勺,猛地一跺地面。
“抓紧了!”
随着他一跺脚,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下一刻两人的身影倏然消失在了洞中。
“什么?”
四周一直游刃有余的西戎杀手们第一次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乌禅胥也目光一凝,身形倏然出现在洞边。
洞有一人多深,里面能看到碎裂的岩层,岩层深处传来淙淙的水声。
“是地下河!”
乌禅胥浑身腾起一股戾气,“给这小子摆了一道。”
他这时才意识到,之前李稷在和他对话时,脚一直在一点点移动,这移动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他在寻找岩层最薄的地方。
身为水法者,李稷应该是一早就察觉到了此处有地下河,之所一开始带着嬴抱月从上面走,就是为了迷惑他们。
所谓的靠近水脉,不是指他们出发时那座荒山边的那条小河,而是指地下的这条河!
那条围在他们身边的河流只是明面上遮掩,这条地下河才是他们最终的手段。
“大哥,怎么办?”
乌禅闾愣愣站在洞口边,他原本很嫉妒师父将这次的任务交给兄长,但现在却又庆幸起来,这李稷明明只是个天阶,却没想到这么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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