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头几乎都以奇怪的角度翻折着,后背有个满是淤泥的大洞,整个人披头散发,半边脸上源源不断地流下黑泥。
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人样,原本俊美的脸庞此时看上去更是可怖不已。
然而淳于夜手中却牢牢握着一柄短枪,架住了李稷手中的巨阙剑。
看见那柄短枪,嬴抱月瞳孔微微收缩。
那正是淳于夜在中阶大典最后一天使用过的兵器,应该是他的秘密武器。
即便面目全非,但他身上却依旧残留着战斗的本能。
“这孩子的手脚都断了,怎么还能拦住昭华君?”
慕容音愕然盯着远处半边身体都被黑泥占据的少年,淳于夜浑身是血,两只脚掌都翘起翻向身后,他几乎是只靠腿骨杵在地面上,但不管李稷怎么劈砍腾挪,淳于夜却稳稳地扎根在地面上,身体变幻出各种刁钻的角度,手执短枪和李稷缠斗了起来。
“这才对嘛。”
这时湖面上响起那颗眼珠的笑声。
“只要没死,你就要充分发挥你的作用。”
“充分?”
嬴抱月重复着这句话,缓缓攥紧了拳头。
淳于夜作恶多端并不值得同情,但这颗长在乌禅胥身上的眼珠,却明显要将淳于夜利用到连渣滓都不剩。
这是一种真正的恶,如淳于夜身上那摊淤泥一般深不见底。
一瞬间,无数记忆在嬴抱月脑海中翻滚而过。
她看见了那个装在袋子里的孩子,看见了稚云公主的眼泪,看见了那个抱着剑坐在草原深处的少年。
外面的风声和威压让她胸口憋闷喘不过气,但嬴抱月咬了咬牙,腿骨不断哆嗦着,一点点站起。
“抱月?”
慕容音一惊,“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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